姨父將河東撥付給本王的情誼下,我河東郡願支援其50萬石糧食,在初冬頭場雪降臨之前送到。這隻怕也是杯水車薪而已。”楊二緩緩的說道。
“此話當真!這50萬石糧食足可解我晉陽百姓3月之急呀!為兄代晉陽百姓謝過晉王殿下大恩。”說罷,立時起身對楊二施了個重禮。楊二趕忙扶住,讓柴紹重新落座,然後接著說道:“然這糧食也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殿下何出此言啊?”柴紹不解的問道。心想如若治本不若在多給50萬石糧食,百姓就可渡過冬季,春季便可重新耕種土地了。
“兄長啊!如若愚弟預言不錯的話,今冬將出現幾十年不遇的大寒,突厥草原積雪數尺,牛羊無草可食,凍餓而死十不存一。北地饑民百姓少有能扛過這個寒冬的,來年春季冰雪化去,將出現千里無人煙,路有凍死骨的悽慘場景。嗚呼哀哉!”楊二起身邊走向窗邊邊無奈的說道。
“如真如此,那該如何是好?”柴紹也不喝酒了,忙起身跟到了窗邊。
“只有一策可用,將邊地三郡和晉陽城中無家可歸的失地饑民全部南遷至潞州、京城、洛陽或者襄樊一帶,躲避滅頂之災。”楊二斬釘截鐵的對著柴紹說道。
“這----,百姓流失了,那三郡今後該如何自保?豈不更加荒撫了。”柴紹知道唐公轄地的百姓少了,勢力也就弱了很多,南遷百姓對唐公李淵來說絕對是下下策。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天百姓為生計離開,保不齊明天又會為生計回來。天下大勢誰又能看得清!”楊二搖著紙扇說出一番富有哲理的話來,讓柴紹聽後也不禁點頭。惹得出塵也湊過來靠在他身邊靜聽。
“要不這樣,你可跟姨父說,將饑民中的壯年男子徵入唐軍,為民兵。開春後令其在無人土地上實施軍屯,養軍糧餉可以晉陽府庫中鐵錠與我河東潞州交換糧食。也可使人往北地突厥境中購買牛馬羊等牲畜,與我交換糧食等物。老弱婦孺等可盡遣南下保命。這一則可減輕唐公負擔,免饑民大量死亡,二則可充實軍隊實力,三則軍屯也可確保田地有收。這是愚弟的大致初想,兄長可思考後報與姨父知曉。”楊二把自己的想法合盤托出,就看那李淵上不上套了,對此時的楊二來講,收容更多的百姓才是看得見的實力增長。再說了,父母妻兒遷至河東,以後還用擔心留在晉陽的男兒壯丁不歸附嗎?本王可不閒人多,那太行山中有的是田地,缺的就是去栽種的百姓。
柴紹此時陷入了思考之中,感覺這確實是一種解決當前危機的權宜之計。唐公如是採納後眼見的好處也是很多的,唯一損失的就是百姓,但若不疏散讓其南下,這個冬天也會凍死不計其數的饑民,也是一種罪過,有損唐公仁義大名。
“也罷,秋獵過後,愚兄將速返晉陽面見唐公陳述此策。能否成行,當由唐公決定。此事到此不談了,來,咱兄弟喝酒。”
楊二心中一陣暗喜,在重大利益面前,不怕你李淵不放百姓給我。那時,可預見的是我手中將有數十萬戶甚至百萬戶百姓。什麼概念?只要我願意,足可立國!三國時的蜀國不過90萬戶百姓,那東吳也不過150萬戶不到。此時的大隋就百姓數量來說,與漢末是如此的相似。
在回府的路上,出塵見四下無人,拉著楊二的手說:“世兄你方才所言真是為百姓著想嗎?別人想甩都甩不掉的饑民,你卻想著全部接收,反其道而行之,到底是何居心?快告知小妹。”
“唉--,難道你想讓哥哥我看著百姓凍餓而死嗎?你瞧瞧你倆冬天都沒幾件禦寒的衣衫,更何況那些連遮蔽風雪的屋子都沒有的饑民百姓?他們沒有道行,可不會念那驅寒的咒,不被凍死才怪。對了,說到這了,哥哥我也得早些置幾件防寒過冬的衣物了。”楊二說完,不理會出塵,趕緊往家裡走著。此時,在他心中只想著一件事,趕緊做幾件厚實的防寒服出來,貌似這個並無難度。
“師妹,你也是多此一問,你忘了昨日王爺說過的,要讓那新歸附的太行山增加戶民增至80萬戶嗎?這北地饑民過來怕是還遠遠不夠數呢!”仲堅說完不在顧出塵,趕緊去追趕楊二。
難道他真是一尊在世的活菩薩?難怪師祖讓我跟隨與他。出塵看著楊二的背影唸叨著。
回到府中書房,也不管二張了,徑直坐到了書案前,從筆架上拿起一隻細毫筆。唉,這年代就是落後,做啥都是毛筆,還得先硯墨。無可奈何,楊二隻得將桌上茶杯中的冷茶往硯盤中滴了幾滴,匆忙的磨了幾下,然後攤開一張粗紙,隨意的用筆蘸了下硯中的淡墨,略作沉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