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你生氣。”白嘉言要比趙臻沉穩的多,畢竟年紀擺在這裡,即使覺得詫異,但也不會表現出來,斟酌下言辭,才又說道,“只是,徐姑娘,你有沒有想過,不是殿下的問題……,或許是你的想法太驚駭世俗了?”
“怎麼說?”
“這本就是以夫為天的天下的呀。”
徐黛珠低下頭來,說道,“我知道。”
“要我幫你嗎?”白嘉言不喜歡看徐黛珠這般蔫蔫的,心裡很是不忍,他總是希望她能快快樂樂的。
就在這時候,外面侍從說趙臻來了。
白嘉言起身,徐黛珠也跟著站了起來,趙臻顯然是要去軍營操練的,穿著盔甲,披著紅色的雲氣紋的披風,顯得十分英姿颯爽。
不過顯然他這幾日睡的也不好,眼角下帶著黑眼圈,雖然進來之後跟白嘉言打了招呼,但是那目光卻是總是不自覺地看向徐黛珠。
白嘉言也知道趙臻忍不了多久就會低頭,趙臻雖然高傲,可是遇到了徐黛珠,就好像是遇到了命中的剋星,怎麼也沒辦法狠下心來。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弟弟白少卿曾經想把徐黛珠推給他的原因吧?其實他當時就知道白少卿的打算了……,只是有時候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而已。
白嘉言起身,找了個藉口就離開了,他知道兩個人小傢伙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屋內只剩下趙臻和徐黛珠。
趙臻坐在徐黛珠旁邊的太師椅上,安靜了喝了一杯茶,期間一直偷瞄徐黛珠,見她一副不肯講話的樣子,沉默了片刻,這才主動說道,“還在不高興?”
這話一旦開了頭就覺得輕鬆多了。
趙臻繼續說道,“是我錯了。”趙臻當然不覺得自己錯了,但是跟徐帶著這般生分,簡直就跟要了他的命一般,如果能讓她高興,他願意低一次頭。
徐黛珠臉色緩和了下來,說道,“也不是你的錯,其實……,你現在有空嗎?今天可以先不去操練嗎?”徐黛珠仰著臉看著趙臻,略顯幾分蒼白的面容在陽光下帶出幾分透明的脆弱來,弄的趙臻心裡都快絞痛了。
這會兒別說半天不去操練,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恐怕也想摘給她。
“有。”趙臻忍不住轉身握住了徐黛珠的手,“你想要我陪你去做什麼?”
徐黛珠被趙臻握住手,被他的大手包裹住,這才覺得心裡也好受了些,原來不止是趙臻難過,她也會不開心不是。
就像是白嘉言說的那般,不能遇到事就這樣爭吵,特別是趙臻……,都已經大了,在她面前他不過是剛剛十五歲的少年,是年輕衝動的小戀人,可是在外面,他就是晉地的無冕之王,是手上握許多人生死的太子殿下。
白嘉言回來的時候趙臻和徐黛珠已經走了,他忍不住嘆氣,一邊覺得有些酸酸的,一邊又覺得鬆了一口氣,想著小傢伙們終於和好了吧?他也該回秦州了。
最多不過明年,和夏元帝的大戰一觸即發,他沒有時間浪費了。
徐黛珠先是帶著趙臻來到了晉城的郊外,在山坡下有幾個低矮破舊的茅屋,院子裡晾曬著打著補丁的衣服,一群蘆花雞咕咕叫著在院子裡挖地尋食,院子的左邊一排的菜地,長長的豆角,紅色的西紅柿,還有紫色的茄子,看起來生機勃勃。
趙臻有些不明白徐黛珠為什麼要帶他來這裡。
不過一會兒就有個綁著紅頭繩的小女孩走了出來,正是前幾天在拿了龍葵要送給趙臻的小姑娘。
她拖出來一個跟她個頭一樣大的木盆出來,然後拿出髒衣服浸泡,之後加了一點皂角粉,就不斷的揉搓著。
那衣服袖子都要比她的手要大,洗起來非常費力,但是她卻不停歇的做著。
徐黛珠說道,“她娘白天要去城裡找活兒,她就承擔了所有的家務,餵雞,種菜,洗衣服,還有做飯,才不過七歲的小丫頭。”
之後又帶著他去了另外一處地方。
那是一個一家六口都擠在只有一張床上過活的,男主人顯然是生病了,一直躺在床上,吃飯喂藥,都是女人在忙碌。
等著忙完這些,婦人又在門口擺攤賣她用藤條編的筐子,有時候對方砍價砍的狠了難免兇狠的吵起來,可是一轉眼看到孩子和丈夫,又會開心的笑起來。
“他夫君被夏軍砍斷了腿,已經不能動了,都是婦人賺錢,操持著這個家。”徐黛珠轉過頭盯著趙臻說道,“你能說她這樣拋頭露面,不貞潔嗎?”
到了這會兒,趙臻要不是不知道徐黛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