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不可能了。
我只想他。
我不該愛上神以外的人嗎?就算我愛上了神以外的人,可是我仍然記得保持著虔誠潔淨高貴的心。
然而也許是我錯了。這個世界真的有對錯之分嗎?
誰可以生殺予奪?神嗎?
可是我在樊籠中掙扎了那麼久,仍然迷惑不解。為了追逐那一瞬間的永恆的停留,我付出我的生命做為代價。最公平的事情,就在於要得到什麼,就要拿另外的來交換。
天色熹微起來。漸漸的,日光像胭脂一樣濃郁美豔。
白色的花,陸地上白色的花,和海底的一樣清澈芬芳。
金色的沙。這麼寬廣的沙灘。
什麼也沒有。
我什麼也沒有,這個世界空無一人。
心中想到他。就像被刺扎破了手指,一直痛到心裡。
我想,在天堂的愛裡,在地獄的光裡,再見見他。
可是我是如此這般的萬劫不復。
思念的疼痛纏綿悱惻。
我用手指撫弄身邊的荊棘,柔軟的生命,這樣天真和美好,它們知道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五光十色的騙局?
啊……
水藍色的血,人魚的血。
在水中,我們的血流出來,就會被大海衝散。
我看著那清澈的血,像我的靈魂撲向最深沉的大地。
金色的光。
我還沒有看清楚是什麼的光芒,只是一瞬間的暈眩,彷彿看見碎裂的星塵深湛的宇宙,破滅,死亡,爆發和重生。
在逝去神明的指尖處,沉睡的黃金鄉將再度覺醒。
身體變的輕盈,像張開了翅膀的透明的精靈,我能從這裡一直望到世界的盡頭,我望見他,望見我愛的人們,我的父王母后,我的世界。
我的他彷彿對我說著什麼,但是我聽不見,我只是覺得光芒把我們都包圍了。
照顧好自己。我說。
我覺得心安。
我們是為愛而生的。
所以,每個人都應當幸福。
就算我化做無邊星辰,我的祝福仍然會落在你身上。
所以,我會微笑著離開。
新的黃金鄉,從大海的盡頭開始延伸。
沒有人知道咒語是什麼。
不過有一天,我們還會相見的,不是嗎? 。 想看書來
白花酸棗樹
月光下只有那一棵酸棗樹;瑩白的花朵影影錯錯;看起來彷彿潔白的女人肌膚。
你別走;路路說。他扯著我的手腕;指甲陷進肉裡。我痛得大叫一聲;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也惡狠狠的叫了一聲。在著闃寂的夜晚;他的叫聲就像狼的嚎叫一樣難聽。
他說非非你真下得了嘴。
我說呸;你的肉還是臭的呢。
他說最後一晚上了;你就陪陪我吧。
我說;我又不是你媽;我管你那麼多。
路路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真的是最後一晚;明天你來就見不到我了。
為什麼啊?你要去哪裡難不成平空消失?
路路說;是真的。
我們坐在屋頂上;什麼也不說;風冷冷的。酸棗樹的影子一大片落在地上;像織了一張華麗的大網。
明天開始我決定不做夢了。
為什麼?路路奇怪地問;做夢總夢到你;真沒意思。
路路傻乎乎地笑了。
棗樹的白花;像灑了一地月光。
哪個夜晚我坐到很晚;我說我很想念魚;我說我想飛過千山萬水的蕭條;只和他在一起。路路說;那很好啊。笑起來有點悽清。
我看著路路;眼前一片亮晶晶的白光;很乾淨;很清單。
我看著他。
他的表情很悲哀的說;你真的要把我留下?
我說;什麼?
沒什麼;他笑笑;像個頑皮的小孩子。
我說;路路為什麼你就不想離開;不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呢?
路路說;因為我離不開這裡。
人;總是要走的。到哪裡都一樣。我說。
可是有些事情是不會改變的啊;就像這棵棗樹。如果離開了這片土壤;就不會這樣枝繁葉茂了。
路路;你有心事?
路路扭過頭去不看我。
一會兒他說;你不是喜歡酸棗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