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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現在不是好好的?”

知道他正直喜歡反人話的年紀,梅花沒有再說下去,只是依然一臉擔憂。

“彈點什麼來聽聽。”

悶悶的又勾幾下弦,孔雀勾手要海芋過來。

“她學這還太早。”

學樂器自然是幾歲都不嫌早,她們都知道學這不只是為了娛樂、培養性情,這類外頭閨秀理由。

“早學早好。”

梅花一向無法理解孔雀的矛盾,希望她別和自己一樣,同時又不想她接觸自己以外的所有,那樣的不只對海芋是傷害,對於孔雀也單有害處,原以為和海芋疏遠是想通,現在看來卻是另有打算。

“要彈什麼?”

接過琴的海芋不太確定該如何做。

“什麼曲適合這樣的天氣,連同客人的喜好心情一起考慮,不是每個人都會直接點曲的。”

“可我,會的很少。”

梅花是全樓最會彈的,放眼全城也極有名,不那麼好的孔雀再差也有前五,在琴藝高超的兩人面前總有些難下手,光試幾個音她就已經滿臉通紅。

“彈給杜鵑聽的時候倒挺不錯的。”

那時笑得多開心,現在倒緊張成這樣平時練習也巴不得快些結束,孔雀酸酸的道。

“放輕鬆就行,不是名曲也罷。”

梅花笑著安慰,海芋才猶豫的把手放上琴,起初凌亂不成調,到後來自成行雲流水旋律,緩緩流瀉寧靜祥和,大雨好像也慢了下來。

“很好。”

教孩子總還是鼓勵最好,孔雀怎麼就是想不通,不過他自己的確也不是吃那套的就是了,要讓孔雀進步就得在他面前彈最高難度的,再羞辱似的要他仿一次,可真苦了梅花。

“聽說何公子邀你去賞花?”

☆、42

“你該答應的。”

把孔雀的沉默當預設,梅花淡淡的說,會來探病的客人很少,何況是一連好幾天的守著,何季潛和孔雀很相似,總把感情藏得很深,梅花分不清他們是不是互相有意,但不論怎樣,她總是希望孔雀能和他保持友好,至少能在這孤獨又悲傷的生活中注入一些快樂。

“花沒什麼好看。”

“記得你以前最愛去花田玩的,在腳……”

“別說了。”

海芋知道他腳不方便,卻不知道是為何造成,就一家提供人們娛樂的酒樓來說,花鳥樓還算是尊重裡頭小姐的,只要乖乖聽話,不但能得到錢財勢力,也有一定程度的自由,要是當年沒有貪玩的話,孔雀恐怕也不用落此下場。

“見你總是很心煩,也很久沒去外頭看看了吧?”

“裡頭的事情就管不完了,哪還有閒工夫去外面玩。”

孔雀知道梅花說什麼都是對他好,不過要是一直抱著那麼天真的想法,總有一天要吃苦頭,就像他之前一樣。不自覺的摸摸脖子上的傷,一回想到真的差點沒命,就算是隱藏心思慣了的孔雀也不由得發抖。

“罷了,你自己打算。”

琴音還在繼續,柔和的音調小了,殘音時不時跳出,像是冷天的風,刺著面板刺著心,長年居住在此,就算是年紀還小的海芋也學會敏銳的直覺,她才十多歲呢,十多歲的女孩不該有這麼傷人的琴音的。

☆、43

桌上早已殘亂不堪,半倒的酒瓶到處都是,胃裡早被酒弄得撐漲,他卻還是張開嘴,強迫自己嚥下酒。

“惡,咳咳。”

鼻孔和衣前襟都是酸臭的酒水,可孔雀像是沒看到般,又去抓酒瓶。

“你做什麼?”

何季潛抓著孔雀的手,怒氣沖天的吼。

“讓我喝、喝。”

“都這樣還喝,你要喝死是嗎,把自己搞得不死不活的成什麼樣?”

匆忙出門的他還來不及搞懂狀況,來找他的海芋也說得不清不楚的,只說了誰死了,起初他還以為死的是孔雀,還當作上次的事情又發生,急忙吩咐人照顧海芋和叫大夫,自己一個跑進花鳥樓。

滿樓都是怪異氣氛,走廊上亂七八糟,幾個落魄樣子的人抱著值錢的東西,遠處好多人在尖叫,何季潛邊閃著那些凶神惡煞,繞了好久的路,他才好不容易摸到孔雀的房間。

“我們快走。”

“不走、不走。”

喝醉的孔雀出奇的有力氣,任何季潛怎麼拉都拉不動。

“發生什麼了?”

“你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