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功將了一軍,江一川心情大好。從小到大,他可沒有在江一鳴身上討過什麼便宜,“算了,說多了你嫉妒,說吧,找我有事?”
江一鳴摘下眼鏡塞進了口袋裡,眼角的疤痕藉著月光肆意猙獰,“何叔死了。”
“也太巧了。”江一川冷笑。
“嗯,一個個知情的人都死了,乾淨利落,到底是我們動靜太大了,被那個人察覺出來。”對於這種失敗,江一鳴感到有些惱火,在刀劍上過日子的,有時候這種錯誤能把自己推進萬劫不復的境地。
“還會再出手的,只要我活著,或者只要江家好好的,那個人就一定還會再出手。”
“要不你搬回來吧,在一起總有個照應,現在你有了軟肋,別人更容易對付你。”
“我怕晚上吵得你們睡不著覺。”原本嚴肅的氣氛,被他這一句玩笑弄得煩惱盡消。
“……”這小子,句句不離那件事,看來是憋太久了。
嬉笑過後,江一川又恢復冷靜,“那件事先放著吧,讓那個人放鬆下警惕也好,還有另外一件事,墨言查不到,只好麻煩你。”
“誰?”
“沒有名字,只知道叫葉院長,以前是童心福利院的,這是照片。”江一川掏出手機。把那張偷拍的照片傳給了江一鳴。
能讓江一川無故留意的,只有一個可能,江一鳴直接就問:“是錢澄身邊的人?”
江一川苦笑,“恐怕是比我還重要的人。”
“為什麼查她?”
“查了不就知道了?”
“行,等我訊息。”
二人互相拍了下肩,各自上了車,分道揚鑣在夜色裡。
江一川趕回威斯汀,此時顧以念已經收拾好行李,和錢澄坐在大堂的餐廳裡,菜餚多得桌子快塞不下。
他坐到錢澄身邊,沒想到被她瞪了一眼。“你的晚餐是到埃塞爾比亞買的嗎?”
他失笑,拿起餐巾仔細替她擦拭滿嘴的油膩,“我在衣索比亞迷路了,這頓飯我請客。”
顧以念尷尬地低頭,此時任何人的甜蜜,都是往她傷口上撒鹽。
錢澄捕捉到這一細節,乾咳了兩聲,撥開江一川的手,“那個……以念來我們家住幾天。”
“為什麼?”才剛開葷,他還想著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呢……
“錢澄還是算了,我不好打擾你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蔣駿找人。”江一川解釋道。
“哼,他哪有臉來找人,他敢來找,我就替以念和田甜甩他兩巴掌……”錢澄的嘴巴永遠比腦子快啊,哪壺不開提哪壺,好端端地怎麼提起田甜呢。
“我家有客房,你來就是了。”江一川長臂一伸,撈過女人一把抱住,他怎麼沒想到呢,以念來住,自己正好有了理由告別分房睡的日子啊。
他這個居委會大媽,總算嚐到點甜頭了。
……
海城的天氣愈發酷熱,顧以念這個瓷娃娃見不得太陽,錢澄也怕她想不開,只好寸步不離地在家裡守著。晚上得到滿足的男人早上工作精力充沛,一連談下好幾個大案子,威科也被他成功重組上市,成為了香餑餑,這讓江世又氣又驕傲。
可是江一鳴的一封電郵,讓站在江一川身側的墨言,感受到了何為深處烈陽之下的冰川。
“董事長?發生什麼事?”
“……”他輕輕搖頭,陷入前所未有的兩難。
電郵裡是一張泛黃的舊照片,裡面站了幾個年輕人,其中一個不難看出就是年輕時的葉院長,而江一鳴查到的資料是,葉院長不姓葉,照片裡這個和她極為相似的女人,叫劉麗萍,她有個姘頭,是當時家喻戶曉的通緝犯…葉庭。
資料很少,只能查到葉庭潛逃到外國多年,但直覺告訴江一川,這個葉院長並非善類,雌雄大盜作奸犯科多年,然後忽然良心發現金盆洗手,還做起了慈善?他可不相信這種美麗的童話故事。
只是應該告訴錢澄嗎?在她心裡寧願負債累累也要把福利院做下去的大好人,撫養她長大甚至讓她心甘情願多次犯險的大好人,原來是通緝犯的妻子?她會接受嗎?
善良單純的錢澄,哪怕知道了劉麗萍的真實身份,也會因她的“善舉”而體諒她吧。
饒是殺伐決斷的江一川,也因著心愛的女人而躊躇不已。
“墨言你看……”少有的,他需要一個人的意見,信得過墨言,遂把資料遞給他。
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