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後,在同一間酒店,同一座教堂繼續舉行。
云溪和冷偳照例出席,笑容絲毫沒有任何變化,就如同當初在那“審訊室”裡的一切不過是場夢一般。
如芭比娃娃一般的新娘,笑容中滿是甜蜜和幸福,無數富豪嘉賓的“衷心”祝福,婚禮一如意料,極其盛大奢侈。云溪邇然地看著本地的電視臺甚至架著攝影機一直在外圍全程直播,不乏各路媒體上前來採訪賓客,就連網際網路上都有不少訊息傳出。道金斯家族企業和嶽晨的公司股票翻了一番,幾乎成為最熱門的話題。
只是,這一次,伴郎依舊是冷偳,陳昊不見蹤影。
云溪沒有去問為什麼。就連嶽晨都沒有多說一句,彷彿從頭到尾,陳昊這個人就從來沒有半點身影一般。
但是,任誰都看得清清楚楚,嶽晨對她的冷淡,饒是冷偳也依稀感覺到,這是因為陳昊對云溪的特殊情感。
可看云溪的表情,似乎絲毫都不想多做解釋一般,就那樣淡淡地任嶽晨皺著眉看著她。
“再怎麼說,嶽晨都幫過你,你好歹不要這麼冷淡。”冷偳搖頭,總覺得這兩天云溪的態度有些出奇,似乎對嶽晨有層淡淡的隔閡。事情退一百步來說,即便嶽晨插手中垣控股是真的暗中有其他的圖謀,這也和云溪無關啊,為什麼只是前後幾天,她的態度變化這麼大?
云溪僅是回他一個笑,可眼底神色太深,讓人看不出絲毫情緒。
卓風的注意力已經全部轉到了當初中垣控股的事情上面去,嶠子墨難得的假期算是告罄,重新恢復了忙綠的節奏。她記得清清楚楚,從嶠子墨的房間醒來的那天清晨,他是用怎樣清明而包容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她,終是不問任何緣故,任她自有飛來美國。
在心中的傷疤反覆被扯開的痛楚中,她第一次感悟到,嶠子墨的氣量中蘊涵著怎樣的深情。
嶽晨的婚禮之後,冷偳打算和她一起回國,可她的行程卻又一次地出乎了大家的意料。她竟然直接飛回開羅。
珠寶設計比賽為期一週的晉級賽又一次到了關鍵,而這一次的結果幾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唯一的z國選手竟然將一干種子設計師淘汰,正式殺入最後十強!
鎏金和司徒白激動得語無倫次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的時候,云溪剛下飛機,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動,幾乎懷疑這是grantham特意插手的結果,可當她打電話給grantham,發現他竟然不知不覺回國去了,似乎是他母親身體不適,他徹底從設計比賽抽身而出。
云溪一直對grantham的母親頗為好奇,作為一個和一國皇室離婚,卻依舊讓grantham極為尊崇的女性。有時候想起水牧蓮,又覺得能同時將兒子教導成那般君子之風,女兒卻跳脫可愛的人該是什麼模樣,這般想著,竟頭一次生出一種趣味,想要親自與她見見面,看看這個離異後重新嫁得有情郎的貴婦究竟是什麼模樣。
“我聽說‘古玉軒’的代表這次讓許多經驗老道的選手都大跌眼鏡,云溪,你果然眼光不俗。”grantham看了一眼已經安然入睡的母親,在水牧蓮的頭頂上悄悄印了個晚安吻,為她們蓋好被子,輕輕地走出房間,望著滿眼月色,微微一笑:“我期待著最後的決賽,你親自給我報喜。”
似乎一切都成了一圈輪迴。
云溪聽著耳邊熟悉的聲音,想起兩人第一次在老巷初遇的樣子,後來歪打正著成了“古玉軒”的擁有者,轉眼已經數年滑去,如今,“古玉軒”竟然已經登上國際舞臺,成了許多業內人士眼中的黑馬。
她微笑著招來計程車,含笑答應:“等著我的好訊息。”
那一刻,在“審訊室”裡眼看著外公公司的點滴被人挖出時的疲憊終於漸漸消散,既然已經找到了線索,暫時陷入了死衚衕又如何,有卓風在前開道,她有的是手段讓當初的魍魎露出馬腳!
不急,不急。不過還有一週……。
幽靜的眼睛再看了一眼窗外,她撥打了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給某人報平安。
清貴的男子倚在桌前,滿桌攤開著各式資料,他卻沒看一眼,靜靜地聽著耳邊云溪的聲音,明明離得遠了,可心卻覺得越來越近。“晚上好好休息,記得,我一直在你身邊。”
她輕笑著應了一聲,只覺得心頭微微發熱,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頭頂的月色。
第一次初見時,除了滿眼的驚豔,何曾想過,她和他會有這般月色呢喃的風景。
“老么!”剛下計程車,就被鎏金一把抱住,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