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抖動了一下,一股熱力自兩腿間散發,他感到無法自制和實在難以忍受,於是伸手入內褲,將那滾燙之物取出託於掌中,急視之,乃夜明珠。
昏暗中,夜明珠發出綠森森的熒光,半透明的珠子內的雲藹似乎在急速的旋轉,原本寒氣襲人的夜明珠此刻卻是炙熱燙手。華心把持不住,那夜明珠徑自滾落到了腳下,就在此刻,馮布衣手中的覓龍球嘶嘶聲大作,竟也滑落來,重重地掉在了地上。黑球同綠珠彷彿相互吸引般的向一起撞去,剎那間,黑球的嘶嘶聲變成了吼聲,夜明珠綠色光毫暴長,映照著眾人驚恐萬狀的神情。
兩球撞在一起,夜明珠光芒漸漸暗淡下去,珠體逐漸軟化,吸附在黑球身上,一絲一毫的被吸進黑球體內,最後一點也不剩……。驚恐之中的華心心疼之極,那珠可是自己傳家之寶啊。
黑暗中,華虛道長顫抖的聲音:“覓龍球是怎麼啦?”
角落裡,佳辰幽幽的說:“它餓了。”
第十三章
霧靈山區,田裡的麥子熟了,家家戶戶開始準備收割,一片熱鬧景象。唐山從京城回來後,向母親細說了小芬的情況,母親得知小芬已經結婚成家,丈夫是名人,而且百般呵護疼愛她,病也完全好了,於是也就放下心來,只是覺得這丫頭沒能成為自己的兒媳婦,始終未免有些遺憾。母親多年臥病,山溝裡的幾分薄田早已荒蕪,華心留下的一點錢已經用得差不多了,自己又身無分文,要養活自己和母親,必須要找點事做。母親說既然懂得些醫術,何不替人治治小病,也好掙點錢買米。
第二天早起,唐山來到馬蘭峪鎮上,坐在馬路邊,面前鋪一張紙,四角用石子壓住,上書:本人願替人治病,診費隨意。
眼看日上三竿,竟無一人前來求治。有路人鄙夷地說,瞧這世道,年紀輕輕的不幹正事,想著法兒騙錢,能治病怎麼不去醫院?唐山恍然大悟,急忙起身來到鎮醫院門口重新擺攤。醫院保安衝出來,將其趕得遠遠的。不一會兒,身穿制服的城管人員上前,扯碎那紙片,差點送去收容。太陽快要落山了,唐山一籌莫展。
這時,醫院門口傳來女人的哭聲,一大群人在圍觀,唐山也擠進人群,見一村婦懷抱嬰兒淚流滿面的坐於地上,一個醫生模樣的人在斥責著她。原來這嬰兒抱來醫院時已然斷氣,村婦悲痛欲絕而不知所措。唐山細觀那嬰兒,見其唇紺面紫,乃窒息所致,若時間不久,當可救治。於是上前一步,對那村婦說:“讓我看看。”一面抓緊時間,伸左手按其滷會,右掌心扶其玉枕,匯入兩道真氣。嬰兒經絡一寸寸打通,那面色也一點點恢復正常,片刻,嬰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在場圍觀的人們轟的叫起好來。村婦破涕為笑,千謝萬謝的去了。
唐山回到家中,將一天的境遇講給母親聽,診費仍無著落。遇到落難之人扶危救困,即使沒有報酬也是應當做的,母親說。
晚飯時,母親想起來有封兒子的信,唐山一看是華心寫來的。信中說,自京城一別,他趕去三清山,見到了師妹云云,然後詳細的記載了三清宮裡所發生的怪異事情。信中最後說,他與師妹、馮布衣等人不日下山返回開天古觀,想請唐山母子南下九江,幫助參祥覓龍球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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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眼(16)
母親說這樣也好,途經北京時,順便可以去看看小芬。次日,唐山與母親打點行裝,動身南下。
北京西城區北羅鼓巷深處南巷19號的老宅院。向南正房的窗戶上貼上了大紅喜字,屋內掛滿五色彩條,今天嚴新要結婚了。考慮小芬傷逾不久,不宜太過勞累,嚴新因此在家中操辦婚慶晚宴,除哥嫂外,只請了拉西姆一人。大哥嚴建國十分高興,已逾不惑之年的弟弟終於成家,嚴家延續香火有望了。大嫂娜日涅娃在廚房忙碌著,嚴建國陪著客人拉西姆聊天。
傍晚,客廳裡燈光明亮,酒菜已經上桌,菜餚熱氣騰騰,香氣撲鼻,原來大嫂娜日涅娃燒得一手好中國菜。眾人落座,今天大喜之日,嚴新挨不過大家,破例端起了酒杯。大哥大嫂和拉西姆依次敬酒祝福,新郎連飲數杯,沒有人留意到新娘雙目深處那絲憂鬱的眼神。
酒過三巡,桌上的氣氛逐漸隨意起來,閒聊中,嚴建國提到了剛剛去世的水利專家黃萬里教授,想起這個正氣凜然、一身傲骨的倔強老人,不由得引起了嚴新一陣感慨。
“國之棟樑,可惜,可嘆啊,‘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嚴新談起了不久前與黃萬里教授在湖北宜昌的會面以及教授對三峽大壩的擔憂。拉西姆津津有味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