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除了阿隆索夫婦之外都是國教教徒,他們甚至不會去參加一箇舊約公教的洗禮儀式,更別說在儀式上成為孩子的教父——當然,我們會在適當的時候還以顏色,但現在……暫時只能做到這一步,鑑於您在東加、奧丁是直接被捲入他國的恐怖事件,但經過緊急磋商與交涉之後,我們仍然與這兩國保持了良好的合作關係……即便您這次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以及,它們的性質與這次”意外“是完全不同的,但問題是我們沒有任何證據來表明羅斯王室與阿隆索伯爵個人的謀殺行為有任何干系——沒有任何一個羅斯國籍或者可以證明與羅斯有著直接關係的人參與其中,不是嗎?就算有,我們也不能提出這類控告或以此為理由對羅斯展開明面上的報復。”他搖了搖頭,:“除非撒丁準備成為第三次世界大戰的發起者——莽撞的,倉促的,無益的。您不會在這方面得到議會,政府與民眾的支援,還有其他的國家,我們會陷入最為骯髒不堪的泥沼難以自拔。”
不死者眨了眨眼睛:“我以為羅斯。並不是一個值得尊敬,愛戴或者同情的物件。”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用在個人的交往上可能會會顯得過於功利與卑劣,並且容易因此而招致他人的輕蔑與敵視,這樣的人會讓人敬而遠之,甚至更糟——群而攻之。但是用在國與國之,就是必要而且正常的。沒人會去譴責一個將國家與民族的利益擺在個人感情之上的統治者,”費力苦笑了一下:“譬如說,奧丁,東加現在正與我們處在蜜月期,但如果您真的遇到了什麼不幸,他們頂多會獻上一篇情深意切的悼詞——但因此與羅斯下降外交等級乃至斷交……不,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們甚至會試圖與羅斯重建良好的合作關係,因為羅斯將會有很大的機會合並整個撒丁——我不得不說,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就算女王陛下與下議院會堅持改制——但一個國家改變政體的過程絕對是緩慢而艱難的,而且上議院與他們代表的貴族絕對不會支援,沒有國王與王室,那裡來的貴族,他們的特權,他們的勢力,他們的榮耀都會像太陽下的露水一樣消失無蹤的。”
“那麼……如果採取與他們相同的手法呢?”異位面的不。死者謙虛地發問。
費力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孔,有點敬畏地側轉身。看了身邊的王儲一眼——假裝在觀察醫護人員的行動:“若您能夠……那麼做的話,可以,絕對可以。”他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我會盡全力配合的。”
他的眼睛閃閃發光。其中所包含的喜悅之情甚。至連不死者都有點不忍卒睹。
看來厭煩了這。個遊戲夥伴的不止他一個人,亞歷克斯想。
黎明之前的黑暗是最為濃重的。
不死者站在一個廢棄已久的鐘樓頂端,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帶著兜帽的斗篷式短風衣有點厚重,不過密緻不易打溼的面料一直就只有純毛呢絨,能將保暖、防風、防雨被融合在一起,除了它以外只有通常只有雨衣會使用的所謂高階防水塗料,一個王儲的衣櫃裡當然不會出現那種不夠華麗的東西,而且出於巫妖某種不可言喻的天性與嗜好,他喜歡自然與手工——尤其是自己的。
讓他煩惱的是王儲在公開場合將一件衣服穿兩次會被人指責為有傷國家榮譽——好像一個國家會沒錢給自己的王儲買件衣服似的,就算內衣也是這樣。防護圖紋只有描繪在手錶與飾品上,而不是按照以往的習慣描繪或刺繡在衣服上。
這件外套上的隱蔽與忽檢視紋還是前兩天趕製的,巫妖很欣慰於自己的刺繡技能還是那樣的快速、精湛、無可挑剔 。
披上這件斗篷的他幾乎融入了黑暗裡,抑是原本就是黑暗的一部分。
他閉上眼睛,輕聲召喚——這裡已經是西大陸聯邦的境內,感謝神聖公國在諸國打壓下將自己的疆域縮減的如此之小——在彌撒完畢之後,對於負能量的壓制消失了,同理,對它的掩蔽也消失了,亞歷克斯並不希望一隻突然出現的純粹黑暗生物吸引來某個喜好夜遊的聖殿騎士或者主教之流的特殊人物——他有更感興趣的事情要做。
複雜的道路在不死者的身前展開,高大的夢魘優雅地緩步而來,不是一隻,是兩隻,維爾德格與他的夢魘緊隨其後——這應該說是有其主必有其僕嗎?維爾德格的懶散與不該有的“智慧”顯然已經影響到他的坐騎,與其自己開闢一條道路,到不如半途借道更為節省時間與心力——也不必擔心會被那隻眼睛中充滿了不滿與羞愧的夢魘一蹄子踢出去,作為夢魘的首領它無疑是中規中矩的典範,相對於以往從來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