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吸血鬼——但令人遺憾的是,臆想終究還是臆想,作為食物鏈中的一環,除非滅絕,人類將永遠是吸血鬼眼中新鮮,溫暖和富有營養的血液的儲存罐。
就像這些吸血鬼所渴望的,不。過是年輕女性與嬰兒的新鮮血液罷了——這是他們最為喜歡又難得的食物之一,作為秘隱派系的吸血鬼是很少能得到允許自行覓食的,他們的食物多半由某些秘密機構提供——單單羅斯登記在案的,就從19世紀的150000人增加到了20世紀的8000000人,這還不能算進那些非法入境者、有犯罪前科的外國人以及被警方追捕的沒有合法居留權的在逃犯……畢竟失蹤的人不是一個小數目,而失蹤的原因又是各式各樣的。從這些“失蹤人口”中間選取極小的一部分來豢養這些與政府達成協議的吸血鬼並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不過年輕女性與嬰兒始終是非常惹眼的,她們一般只會被提供給親王以上,有著一定權力與力量的吸血鬼。
第一個按捺不住的吸血鬼猛然撲了過去,年輕女。性發出一聲尖銳的喊叫,以人類所能有的最大速度與力氣轉過身去把嬰兒緊緊地壓在自己的手臂與胸口之間,但這毫無用處,她被捉著頭髮拎了起來——那個吸血鬼比她要高得多,他滿是瘢痕與燎泡的面孔湊近雪白的頸脖,然後充滿了喜悅地咬了下去——撕下男人臂膀的吸血鬼丟下手上的獵物,兩爪攫向那個有著粉紅得近乎透明的小手和耳朵,包子一樣面頰的嬰兒,母親在被撕裂了頸部動脈的時候還用盡最後的力氣抓著嬰兒的小腿與手臂,但那個吸血鬼只是簡單地再次撕下了兩條手臂就得到了這個鮮美可口的血食——嬰兒大哭著,母親斷裂的手臂就像他身體的一部分那樣緊緊地與之連線著,卻根本無法挽救他的生命。
一顆閃爍著銀光的子彈從吸血鬼的後腦打入,從。他的前額飛出去。
嬰兒依然在啼哭,他的臉上與身上,不但有著母。親的血,還有著兇手的血,那些烏黑的血會在陽光下如同劣質的白磷那樣自動緩慢地燃燒,從吸血鬼的手臂間跌落的孩子因此哭的更為激烈。
失去了一條手。臂,大量失血的男人拼命眨著眼睛,朦朧的視線捕捉到幾雙黑色的皮鞋——在非人類兇手與受害者的殘骸間走來走去,男人努力大喊:“救命!”卻沒有得到回應,事實上他的聲音低弱的就像是蚊子在哼哼——該死,他們就算聽不到我也應該看到我,男人心想,一雙皮鞋在他的面前停下,然後一隻膚色蒼白的大手伸了過來,抓著他的領口把他輕而易舉地提了起來,他看到了一張刻板,呆滯,光滑,世界上最多人擁有的方形面孔,鼻子上面架著一副黑幽幽,沒有絲毫反光的黑眼睛,頭髮整齊地好像櫥窗裡的男裝人偶——他沒有聽到警笛聲——男人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每個國家都有一兩個絕對不會承認其真實存在的秘密機構——從民眾乃至高官都不知道其存在,不隸屬於任何一個政府部門,一般直接對最高領導者負責。有些秘密機構甚至只有真正的掌控者才能知道——譬如教宗,總統身後的支持者,現任的國王等等。他們擁有最好的裝備,最精幹的人員,最先進的科技,最好的工作場所,最快捷的情報與通訊,最嚴密的保護措施(無論對人對物),還有永不匱乏,永遠不必解釋去向的天文數字的資金——他們負責所有不能為公眾所知的事情,包括天外飛行物、超能力,非人類,自然災害以及失控的宗教等等。
他們先是扯下了他懸掛在脖子上的照相機,然後快速而無一遺漏地搜查了他的全身,兩卷膠捲被拿了下來,還有他乘亂放進褲子口袋裡的一顆吸血鬼獠牙。
男人正在考慮是否可以請他們為自己和那個嬰兒叫一步救護車的時候,黑暗籠罩了上來——是一隻透氣的大口袋——類似於裝屍袋,一根拉鍊從男人的雙腳處一直拉到胸口,看來可以拉到頭頂,男人苦中作樂地想到,他眼角的餘光可以看到那個嬰兒,還有母親的屍體也被裝進了口袋。
“那個嬰兒還活著,他好好的,只要洗個澡吃點牛奶睡一覺就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男人翕動著嘴唇,他想要大叫,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掙扎著努力再看一眼天空——也許這是他最後一次欣賞美麗的天空了。
呃……看來他連最後的願望也難以實現了——他看到了一匹馬——一匹踏著火焰的黑馬,還有裝配著全套盔甲,手持古里古怪,彎彎曲曲的長劍(長矛)的騎士……
煙霧一般的影子從忙碌的黑衣人中掠過,不屬於人類的武器整齊地分裂了他們的身軀,而只剩下一半甚至四分之一身軀的黑衣人居然還能拔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