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耶爾小蝙蝠不敢置信地說道:“你決定讓我來做你的助手?”
“是的。”亞利克斯盯著電腦螢幕,頭也不抬的說,現在能讓薩利埃裡家族知道的事情都已經讓他們知道了,巫妖做起事情來也肆無忌憚了許多,譬如他把自己的房間改到了原先的酒窖裡——這兒足夠陰暗,乾燥,清潔,安靜,空曠,它在薩利埃裡莊院建造之初就存在於此,這裡沒有東撒丁的AngeloGaja、翡冷翠公國的AlvaroPalacios、西大陸聯邦南部的思福(Shafer)、冰島的Grange,只有西撒丁的特產雪利酒與卡瓦酒。巫妖給自己安排的工作區就在鮮少有人使用的品酒室裡,這個有著五百英尺之寬,七百英尺之長的地下房間燈光昏暗,只有一張巨大的橡木桌,和配套的椅子,另外就是四壁酒架,陳列在上面的不過寥寥幾瓶貼著金色封條的自釀酒,專給亞利克斯的,用一年僅有幾天的極端高溫天氣下驟然縮水收乾的葡萄釀製的金酒,酒液金黃,粘稠,香氣濃郁,甜度很高但保留著清晰的酸味。
現在橡木桌上沒有酒杯也沒有醒酒器之類的東西,只有厚薄不一的捲筒紙,以及成疊的,多數只有幾根線條的圖形,亞利克斯皺著眉,在一張張全開大小的紙張上計算著,計算機這個可以自己思考,計算的東西確實不錯,可是在一些關鍵的部分,巫妖還是難以相信這個古怪的東西,它的學習與記憶能力尤其令這個外來者忌憚——簡直是一個金屬構件的靈吸怪——巫妖在心裡嘀咕著,一邊努力地思考著魔法陣的基本構架,最令他苦惱的是他不能像在費倫一樣隨心所欲地畫出某個具有魔力的圖形或者寫出某個魔法文字,因為會隨時“走火”——這個位面魔力稀薄,但對魔力的感應與傳導卻敏銳的異乎尋常,巫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在結冰的湖面中心點上跳舞的聾啞瞎巨人,在費倫你或許還能找到一個神祗請他指出安全而正確的落足點,而在這兒,能在岸邊叫喚幾聲以避免他一腳踩進冰窟窿的傢伙都沒有。
“這是你要做的事。”巫妖用羽毛筆的末端撥了撥,一卷清單滾到耶爾面前,無論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你在薩利埃裡家族呆一天,你就得幹一天的活兒,堂。何賽如是說。
耶爾顫抖著手拿起那捲清單:從一般日用品,例如純淨的鹽,糖,白色與黑色的蠟燭……一直到狗肉;未醃過的和未發酵的黑麵包、未發酵的葡萄汁,燒焦了的死屍碎片,尤其是那些吊死和受辱而死的人…用小塊指甲或牙…頭髮、耳朵或眼睛…肌肉、骨頭或鮮肉,貓、狗、老鼠、蟾蜍……各種樹木,樹枝,樹葉,樹皮,木屑,花卉,苔蘚……各種地下水,血液,體液……各種黑色的石材,還需要切割成絕對精準的形狀,礦物,泥土,灰塵,結晶,從海拔最高的地方到海拔最低的地方……各種金屬,配比準確的合金,純淨的白銀,黃金,白金,銅,要做成線。板。釘等各種形狀……
“你打算把它們用在哪兒?”這些東西可以裝滿一架波音747!吸血鬼絕望地說道:“舊約公教不會允許我們重建暗黑聖殿的。”
你以為我想嗎?可憐這兒連個大地精都沒有!更別提那些魔獸了——巧巫難於無材之陣,不說秘銀,瑟銀,巫妖神色黯淡地想起那些成群結隊,自由自在地徘徊在無回森林中的魔獸們,憑藉著位於森林中心地帶那座亡靈塔的赫赫威名,它們得以免受冒險者和商人的圍剿與捕捉,一個個是毛色潤澤,膘肥體壯,連腦袋裡的魔晶都格外純淨——曾經有那麼多隻魔獸放在我的面前,我卻沒有珍惜,如果AO能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希望——把整個無回森林搬過來!……嗯……或者我只要帶著維爾德格的靈魂回去就可以了?——巫妖還不想成為動畫片裡的腦殘主角命中註定的敵人——意圖毀滅一整個位面的大魔王,聽起來比有著特殊性癖好的老色鬼還要囧。
亞利克斯按按自己脹痛的太陽穴,最近他越來越有向自己的半巫妖導師發展的趨勢了,不,這很不好,他希望得到的是導師的智慧與實力,而不是那不可救藥的間歇性抽風。瞧著那痛不欲生狀的吸血鬼,巫妖漫不經心轉轉羽毛筆,:“你也可以不做。”事實上這些東西很大一部分都是正式繪製死靈轉化陣之前,試驗性的小型魔法陣所需要的——巫妖撇嘴,對於這個貧瘠的低魔位面,他依然不抱任何好感,但已經完完全全地收起了自己的輕視之心;還有很大一部分得歸罪於法師那可悲的天性或說本能——女人的衣櫥;永遠缺少一件衣裳;法師的儲物空間;永遠缺少一件藏品……不過這個耶爾沒必要知道不是嗎?
耶爾當然不可能不做,按照巫妖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