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警察摘下自己的帽子,褐色頭髮,藍眼睛如同結了冰的海洋那樣平靜無波:“還有堂。何塞。薩利埃裡,你們曾經的盟友。”他微笑著撫摸了一下臉上的十字傷痕,如今他的心臟上還有著薩利埃裡紮下的一刀,:“希望您不會太過懷念薩利埃裡家族,安納多伯爵大人。”
“隨機應變並非人類的專利。”來者發出輕微的笑聲:“再則,我一直很欣賞令尊所說的那句話——國家需要的是正義,而非罪犯。”
安託;弗洛雷斯。加西亞冷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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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維維和胡安娜可是非。常重要的配角……
第二小節
“我早該聽聽薩利埃里老頭子的話,”里昂家族的家長想到,一個身體壯碩的像頭熊腦袋卻有點像狐狸,不過還不夠聰明的中年男人懊喪地在走廊的地毯上跟著自己的侄兒緩慢爬行,走廊裡四處瀰漫著催淚瓦斯的刺激氣味,雖然已經用沾溼的手帕捂住了下半張面孔,他依然覺得呼吸困難,嗓子眼裡癢癢的,就想玩命地咳嗽,眼睛更是痠痛難忍,淚腺裡儲存的透明液體不要錢似的地潑灑在綿軟厚實的地毯上,就算是在他老爸爸的葬禮上,他也沒流過這麼多眼淚。這讓里昂短暫地想到了那些聽了警察的話乖乖走出去的家長們——他們準是以為還能像以前那樣請上幾個律師,在監獄裡逍遙自在的呆上幾天,為自己的黑色履歷增加一份不錯的紀錄,就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出那扇大鐵門了——可沒想到阿涅利養的那條瘋狗那麼狠,沒有法官,沒有證人,沒有律師,沒有陪審員,直至連個旁聽的都沒有,就直接下了當庭執行的死刑判決書,把這幾個不幸的傢伙當成了練槍的活靶子。
等到新聞記者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只能看到一長溜蓋著白布的屍體,和打掃得乾乾淨淨的現場,和一個“內部火併”的簡單結論。
半個撒丁地大人物——就這麼死光了……聖母哪,如果不是自己腦子轉得快,也就是其中死不瞑目的一個了……兔死狐悲的里昂繼續扭動著他的大屁股向那個隱蔽的安全通道爬去,現在這個小型建築內充滿了催淚瓦斯和帶著防毒面具,武裝到牙齒,哪怕看到一隻小老鼠也是格殺勿論的特種警察。看看那些方下巴,里昂就能知道這些都是從東撒丁調過來的新人,難怪他們的內線一點動靜也沒有——阿涅利就是打算著把他們全部幹掉,然後乘著家族一片混亂的時候,藉著那二億元的毒品發作,一口氣掀掉西撒丁的所有家族——他想要得不是在西撒丁佔塊地盤兒,而是打算吞下整個西撒丁吶,里昂悲憤地想到,願聖母保佑他有這麼大的胃口,不要被西撒丁的橄欖油糊住了喉嚨,梗死在餐桌上,他現在真誠地希望堂。何賽。薩利埃裡什麼事兒都沒有,照老頭子的脾氣,怎麼樣也要和阿涅利算一算總賬的。當然,他也得安安全全地逃出去,在衣留申或者安納多……哦,安納多不行了,這個混蛋吸血蝙蝠已經投靠了阿涅利,他准以為那是個好主兒呢——那麼翡冷翠公國也不錯,也許自個兒還能邂逅一段浪漫甜美的愛情故事呢?
不過他們究竟還得爬多遠?里昂覺得自己已經爬了一整年了。
“我說,小子,你真的還記得那個緊急通道的位置?”里昂沙啞的大嗓門兒震的他侄兒的腦袋發疼,如果他不是家長,他還真想把他丟給那些警察不管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大嗓門兒很容易招來子彈嗎?
果然,不到半秒鐘,軍用980步槍子彈的古怪呼嘯聲就打在了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里昂挺熟悉這玩意兒,“該下地獄的阿涅利哎,這槍還是西撒丁的幾個家長從西大陸聯邦軍隊搞來贊助你的呢。”他咕噥道,這種槍支雖然屬於輕武器,可是它的子彈絕對可以在50米以內打穿防彈衣,又不至於穿過人體傷害到後面的人,絕對是特種警察最為適合的裝備——里昂現在希望那時候西撒丁的那幾個混蛋弄來的東西質量不要太好,最好能自己炸個膛什麼的——槍聲連綿不斷,顯然隨便什麼聖母啊,聖哲啊,都沒能聽到他的祈禱,而且子彈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就在里昂的思緒從翡冷翠地美麗小妞兒成功地轉化到那個最擅長主持喪禮的神父身上的時候,軍用980步槍的射擊聲突然停止了,這傢伙沒子彈了?里昂捅了捅和他一起藏在一個裝飾壁龕後面的侄兒:“去看看。”他是壓低了聲音的,不過在安靜的走廊裡聽起來還是挺響的。
“里昂?”
那個聲音挺熟悉,里昂眨了眨眼睛,小心地探出半個腦袋。
堂。何賽。薩利埃裡坐在他的輪椅上,雙手交握在膝蓋上,被亞歷山大。薩利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