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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沒人注意到先前的那個小偷已經悄悄地,拼命地逃走了。

他一口氣跑了最少有上千英尺,躲進一個已經半廢棄的地下陵墓,然後透過頂部的裂隙瞧了瞧上面的星光,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然後就衝著裡面嚷嚷:“該死!他們動手了,開槍,還有爆炸!”

對方立刻掛了電話。

一兩分鐘後,兩部烏黑髮亮的小型車就風馳電擎地從他藏身的地方穿了過去。

西撒丁的家族在黑暗中伸出的手比人們想象的要長的多,雖然神聖公國的特殊情況很難讓別的國家與組織滲透入內,但不管怎麼說,盜賊也是罪犯的一種。

***

“仁慈的天父,一切的善美都屬於你。”

“互相瞭解,消除誤會和敵意,加深人類的情誼,共同建立人間天國。我們同聲祈禱。”

***

“我的孩子,我希望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老神父跪在親王陛下的身邊,握著他沾滿鮮血的手,喃喃地說道。

“願你們的貪婪不至於毀滅你們自己。”

親王殿下痛苦地呻吟了一聲,閉上眼睛掩蓋去那份漠然與冷酷——在看到安託與他和羅莎麗婭的孩子之前,他並不怎麼相信一個有著不錯前途的年輕新貴會做出這種決絕而愚蠢的事情來,他背叛的不僅僅是他的朋友,他的妻子,還有他的國家和榮譽;而在安託舉起手槍之前,親王殿下也很難相信,雖然他知道這兩個年輕人曾經是標準的死敵——他真的對撒丁的王儲開了槍,無論是宗教避難還是政治避難都救不了他了,沒有那個國家與機構敢於向他伸出庇護的手,就算是羅斯,也不會拒絕撒丁的引渡——推波助瀾,釜底抽薪的事兒羅斯從不介意在有豐厚回報的前提下做上幾次,但他們決不會讓自己和一個謀殺犯吊死在一根房樑上。

這傢伙已經完完全全的瘋狂了,親王殿下不無感嘆地想到,他已經封死了自己最後一條退路——真是讓人難以理解,前兩年這個年輕人一直表現得很不錯,懂得忍耐,也能夠表現,而且最重要的,上位者願意幫助他。在最後的時刻來臨前,他未必不能積蓄起足夠的力量與之一搏,要知道,早在一千年前,撒丁的國王就不能隨便砍掉貴族的腦袋了。

他沒有必要如此之早的放棄。

當然,這樣的作為,對羅斯來說是有很大好處的,如果亞歷克斯真的死去,或者如安託所說的是個經過偽裝的亡靈,那麼唯一能夠繼承撒丁的就只有以他為教父的,安託與羅莎麗婭公主的孩子。

按照神聖公國的律法,他將會是這個孩子的監護人——鑑於費迪南德與卡洛斯的血脈已經相距4百年以上。

當孩子的生父去世、重病時,教父有責任撫養照顧孩子;當孩子的父親無法盡到教導孩子的職責時,教父應當代替生父教導孩子,當孩子失去生父後變得迷茫時,教父有責任幫助孩子,教育孩子。

自然,這將會是個很漫長,很曲折的過程,但這個世上即不存在萬無一失也不存在不勞而獲。

在真正的醫護人員的照料下,他徹底地將身體放鬆下來,讓自己陷入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躲開痛苦的滋擾。

他還要好好想想自己的措詞——無論是出於公正或者私心,必定會有很多喋喋不休的傢伙對在這件事情裡獲益最大的自己以及羅斯的王室或明或暗地進行攻擊,但那又如何呢?這隻能說是一個讓人料想不到的悲劇——既然他們能相信丹加的新王會因為政見不同而在書房獨自一人手持槍械屠殺了十幾個大臣然後自殺一樣,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抑是威脅,就算是斯芬克斯也會一瞬間愚笨如沒有大腦的嬰兒。

人們總是沾沾自喜於自己的“客觀”“冷靜”與“寬容”——尤其在攫取到足夠的利益之後,保持一定的距離欣賞他人身上發生的悲劇反而倒成了一件樂事,因為他們自以為可以憑他們的智慧,力量,威信以及優越的地位等等而免遭那種痛苦。

他要將樁醜陋,單調,赤裸裸的罪行變成一個沒有暗藏任何威脅與警告,只會令人驚訝,感傷,無奈甚至可以有點輕蔑與幸災樂禍的美妙故事。說謊與矯飾是最愚蠢的,實際上沒有無懈可擊的謊言,一切偽裝都會在有心人的追查下暴露無遺,反而將事情弄得更糟——他只要說真話,說那些可以讓別人按照他的需要去想,去做的真話。

這並不困難。對於莫爾菲斯來說。

——莫爾菲斯,睡夢之神,與坦塔羅斯一樣取自於古老的神話,但這個名字還代表著另外一樣事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