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殘酷的試煉呢?……又為什麼是那些虔誠的信徒而非那些偽信者呢?”她想起在離開火車時匆匆一眼瞥
那小小的,孩童乾癟地屍體,於是極度的痛苦又席部思想,而眼淚就從她以為已經乾涸的眼眶中溢了出來。
“一千個試煉中,並非五百個叫愛神地人得到益處的,乃是九百九十九件加上一件能讓愛神地人得到益處的。”主教溫柔地說道,他的聲音曾經被無數的信徒讚譽過有著天國樂曲般的迴音:“盡心愛神的人必定不畏懼死亡,不畏懼審判,不畏懼刑罰,也不畏懼地獄,因為完全地愛必定會為他們指引出一條直接到達神前的道路,人之路從來就是從生到死,而我們可以期望最後地復活。
”
“而且……你不認為這正是神給與你的考驗嗎?”不給羅莎麗婭說話地機會,主教抓緊了她的肩膀,:“有時,在你地生活中,主會給你狠狠一擊,於是你怮哭,你流血,灰心喪氣,你覺得實在是無法支援下去了,或者覺得這是神將你完全的丟棄了,不,你錯了——在萬事順利的時候,你不免會驕傲自大,將不該得的功勞歸於自己,而神所做的,只是用尖利的災難的鑿子將那些汙穢的東西除去——他不是不愛你,而是正因為視你為無價之寶,才會這樣盡心盡力i的雕琢你,好讓你成為不可譭棄的珍寶哪。……”
“真的是如此嗎?真的嗎?”主教的話簡直就是一種無形的受控物質(令人愉快的委婉說法——指毒品),羅莎麗婭顯然是進入了一個無法,也不願去抑制的興奮狀態,她大聲地叫嚷起來:“那我該怎麼做……”這個問題提醒了她,於是她又不可避免地沮喪起來:“……但是……我已經無法召喚出聖蹟了……”
“不需要聖蹟。”坦塔羅斯主教向後退了一步,放開了羅莎麗婭:“過多的榮耀與恩惠也會令人忘卻了神的本意——”他從身邊拿出一個很小的瓶子,類似於保健口服液常用的那種小瓶子:“正如你所受到的折磨——撒丁也應該哭泣了——透過眼淚,才能看到神應許的彩虹。”
羅莎麗婭反應緩慢地抬起頭,抓住了那隻小瓶子,她看不出那是什麼……但不祥的預感如同魔鬼的爪子一樣攫住了她的心臟,她覺得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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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託靠在羅莎麗婭病房旁邊的走廊牆壁上,掏出香菸和火柴,點燃了一支香菸,把煙霧吹到對面的白牆上——醫院當然是不允許抽菸的,但羅莎麗婭佔據的一層已經成為了安託的控制區域,誰又會來責備以及懲罰他呢?
這樣明目張膽的違反規矩與法令,實在是太令人愉快了。安託手指間夾著香菸,矇住了自己的眼睛,悶悶地笑出聲來。
權力確實是一樣好東西——難怪會令人不顧一切——阿涅利,竟然和撒丁的死敵,半個世紀前侵吞了撒丁近半領土的殖民者——羅斯的人合作起來了……坦塔羅斯主教是現任羅斯國王陛下的親弟弟之一,羅斯的傳統,長子是繼承人,次子是神職人員,而么子花天酒地。次子的坦塔羅斯——他的工作可不僅僅是在宴會和華蓋,訪問修道院和授予封號,發放施捨和行吻手禮裡面打轉而已。
如果自己乘機取得相關證據的話,阿涅利首相的政治生涯也算是徹底到頭了吧……安託惡意地想到,不過——他聳了聳肩——他還沒瘋到那個程度。
話說回來,這個坦塔羅斯在一個小姑娘的房間裡與其單獨相處的時間也太長了一點吧……哎呀……早知道,給羅莎麗婭的“鎮定劑”應該不要選擇那種可以激起粉紅色幻想的……噢噢,如果同時令兩個聖哲的忠實僕人墮落了的話——他是否應該在地獄最深的那層個預先訂個房間?免得自己還得去住地下室。
有著暗藍色眼睛的年輕人無聲地彎起了唇角——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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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能,我不能那麼做!”羅莎麗婭顫抖著說道,在坦塔羅斯主教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個瓶子的內容物的學名之後,她就像被浸到了滿是碎冰的深潭裡,什麼榮耀啊,考驗啊,彩虹啊——全部被她丟在了腦後,她看著面前的人,好像在擁抱天使的時候卻不慎扯下了他身上雪白的羽毛,從而發現對方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她握著那個瓶子後退,就像中世紀神權法庭審判中的被告——為了證明自己無罪而從十六英寸深的沸水中取出一塊灼燙入心的鵝卵石——本能吶喊著將它丟棄而理智卻驅使肢體將它抓得牢牢的。
對於她的拒絕,坦塔羅斯主教並沒有露出憤怒或者不悅的表情,他靜靜地在原地站了一會,陡然間大步走到窗前,乾脆利索地拉開了窗簾—刺耳的金屬磨擦聲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