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貝薩克猶如從天而降的神靈那樣出現在她的房間裡,她或許會因為這種折磨而真的瘋掉,甚至自殺。
他給她披上狼皮,帶她離開那個令人窒息的房間,教導她如何巧妙地在狼與人之間自由轉換,悄無聲息的行走,風一樣的奔跑,向著月亮嗥叫,如何捕食,如何痛飲鮮血,撕下鮮肉而不是把獵物的皮毛嵌進牙縫——最重要的,讓她看到了人類的卑劣與貪婪。
他們已經吃飽了,卻還是在屠殺;他們已經穿暖了,卻還是在屠殺;他們已經有了舒適的窩,卻還是在屠殺……貪婪地索取,奢靡地享受,沒有極限也沒有結束的時候。
她不再喜歡華麗的衣服,不再喜歡精緻的食物,不再喜歡柔軟的床鋪。
她希望能夠和自己的老師,伴侶,戰友在一起,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這個廣袤而荒涼的平原上,捕獵,嬉戲,繁衍,哺育,教導,死亡。
“看哪,貝薩克,這是我們的荒原!”
萊莎快樂地伸開手臂,讓寒冷的風與燦爛的陽光穿過自己的身體。
“是的。”貝薩克沉穩地回答道,他的心曾經被無所不在的仇敵殘酷的折磨過,被同伴的拋棄冰凍過,被朋友的出賣踐踏過,被人們的漠視傷害過;而就在這個時刻,它又奇蹟般的痊癒了,就像滿月下的身體,重新變得完美無瑕並且柔軟:“這是我們的荒原,你將和我在這裡並肩而行,休養生息,我們必將捍衛它,守護它,它也必將捍衛我們,守護我們。”
他驕傲而自豪地說道,然後緊緊地抓住了萊莎,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
“是的,我們的……我會為了你,為了我們的荒原,殺死每一個敢於入侵這裡的人。”萊莎輕柔地說道,她的聲音就像是春天吹過蜂巢的微風那樣溫柔,那樣甜蜜。
“好姑娘。”
貝薩克說:“但是那個煦德薩利埃裡,他要由我來殺。”
“可是我想親自咬斷他的喉嚨,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把他的骨頭咬在牙齒間吸吮。”
“不行。”
貝薩克嚴厲地拒絕道,他並不是為了炫耀,又或是為了嫉妒,而是這個男人讓他覺得危險,他踏入春之女神的大廳時,唯一能令他在意的只有那雙灰眼睛——暴徒的首領,煦德薩利埃裡給他的感覺就是一隻強壯而謹慎的寒帶虎——狼群唯一的天敵。
萊莎微微地捲起了自己的嘴唇,過了一會,她小聲地說:“吻吻我吧,貝薩克。”
作為令一個女人讓步而給出的小小獎賞。
煦德薩利埃裡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處於一個相當危險的境地裡,當然,他似乎也從來沒安全過。
他沒有和亞利克斯一起去欣賞那些油畫與珠寶,雖然東加的事情已經處於半停滯狀態,撒丁的生意可不會因為他的離開而停頓,他總是忙忙碌碌的。
當他對著電腦敲敲打打皺眉頭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悄然來訪。
作者的話——謝謝大家的鼓勵……鞠躬……這兩姐妹不是龍套的來著。還有那個涅涅茨人,都有用的。
前奏………女神的詛咒 謝冬節(7)
爾加急急忙忙地穿過長長的走廊,走下寬闊的“大使T各國使節都要經此樓梯登上二樓等候大公的召見,它因此得名——而後是一間接一間的大廳與休息室,貴賓所居住的側翼還要走最起碼半刻鐘才能到達,一路上她甚至只能和那些與自己道午安的人們簡單的點個頭,僵硬的微笑一下,不過就算是這樣,她趕到自己的目的地的時候,發現自己仍然晚了——那些她從窗戶裡無意看見的涅涅茨人已經坐在了用作賓客接待室的小客廳裡,和煦德薩利埃裡面對面。
公主想了想,很明顯,像個小偷那樣猥瑣地從門縫中偷窺對於王室成員來說是一件難以想象的事情,所以她動作迅速地轉向另一個相鄰的房間,這個房間與小客廳之間的牆壁有著活動的百葉裝飾,不過它們同宮殿中所有的壁板那樣用金箔花線裝飾著,也就是說,隱藏在一般人只要盯著看上幾秒鐘就會頭暈目眩的地方。尊貴的殿下在牆壁下的單扶手坐榻上側著身子坐好,將百葉調整到她可以看到別人,但別人很難看到她的角度,光明正大的觀察起隔壁房間的情況來。
涅涅茨人身上的穿戴奧爾加很熟悉,他們只有在覲見大公時才會這樣穿戴,雖然華麗的刺繡衣服下面還是傳統的馴鹿毛皮,看來他們對今天的會面也是十分慎重的。
煦德把自己的手肘支撐在椅子兩側的扶手上,在胸前十指交叉,他思考著,這些涅涅茨人的來訪並不令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