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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上下議院,也就是國會首先要接受瑪麗亞女王陛下頒佈的退位,以及傳位於王儲亞歷山大。薩利埃裡。費迪南德的詔書,雖然女王陛下不能親至臣子面前宣讀。與此同時進行的還有登基典禮的籌備——撒丁首府的聖家族大教堂是王室成員舉行婚禮,葬禮,陵墓以及國王或女王加冕的既定場所,先後有著上百位國王或女王在這裡戴上王冠,一直維護的非常之好,不過要完成登基典禮所需的裝飾仍然會讓人因為過於緊迫的時間而喘不過氣來……單單高達數百英尺,寬闊高遠構造複雜的穹頂下方懸掛的那些織物就足夠令人絕望了——那些旗幟與飄帶都必須有著王室的徽記以及各個現存家族從中古時期流傳下來的騎士勳章圖案,並且與下方那些密集的座椅相對應——幸好這個問題已經和那些與之相類似的,譬如數量可觀的墊子,絲毯,飾物,蠟燭,酒等等,瑣碎又麻煩的籌備工作都被貴族們矜持地接了過去——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那些傳統,也沒人能比他們更早地開始為今天的登基典禮作準備——這種準備,可不僅僅是定製禮服什麼的。

在上下議院議長手持文書一路狂奔向王儲,也就是未來新王的駐蹕地,遞交上下議院以最快速度所做出的決議之後的幾分鐘內,王儲和自己的近身侍衛與養兄弟走出了房間,徑直向王宮深處走去——登基典禮的最重要環節之一,加冕皇冠,從來只能由國王(女王),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的,親自前去才能取出。

“你確實知道那個加冕皇冠在哪裡嗎?”維爾德格問道。:“為什麼我覺得好像正在走進一個隱修院的墓地呢?”已經傾向西方的太陽透過窗戶投下的光線原本還是非常明亮溫暖的,但隨著他們的深入,走廊上的光愈加暗淡稀薄,這絕對不是因為方向和天時變化的關係。又及,在腳邊翻滾的東西……死靈騎士可以確定,那是有些駁雜的負能量,而不是因為工作人員的疏忽而日積月累起來的灰塵。

“你的感覺很正確,孩子。”王儲侍衛的話語尾端最後一個音節還在穹頂與地板之間迴盪的時候,一個蒼老而陰冷,慢吞吞的程度比起死靈騎士也不遑多讓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兩個身著暗灰色長袍的黑巫師從牆壁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他們在胸腹間收攏雙手,向亞歷克斯彎下身體,其中之一在行禮完畢後轉向維爾德格:“你不能再向前走了,這個走廊只能讓撒丁的王踏入。” 他用比之前更加輕與慢的聲音清晰地說道,既不溫柔也不兇狠——他的行動與呼吸間都帶著那種無法言喻的疲憊與陰鬱,好像是一具被人從墳墓裡挖掘出來被迫繼續工作的屍體。

他所指的是他們所在走廊的末端所連線的彼端,與其他的走廊不同,那條走廊上沒有窗戶也沒有燈,漆黑的胡桃木護牆板與猩紅色的地毯似乎吸收了所有的光線。亞歷克斯向維爾德格點了點頭,示意他等待,而後越過了兩個逐漸隱沒在畫像中的黑巫師,投入他熟悉且喜愛的黑暗中去。

逐漸變得純粹與濃郁的負能量將不死者完全地收攏在自己的懷抱中,不死者微微地抬起頭,略微放緩腳步,這種幾乎能夠在一瞬間讓一個普通生者窒息而死的負能量霧靄讓他感覺舒適,非常舒適,就像是一條迷途的深海魚重新回到了深不見底的海溝之中——他如同浮行一般地輕盈無聲地到達了走廊的底部,推開門,那座黑沉沉的角櫥仍然像女王陛下所曾經看到過的那樣,紋絲不動,安安靜靜地停杵在房間的角落裡。

亞歷克斯開啟櫥門,那頂華麗而沉重的加冕皇冠端坐在絲絨墊子上,皇冠從來就是最能體現皇室貴族財富和權力的標誌,誰佔有皇冠,誰就擁有無邊的財富和令人臣服的威嚴——而加冕皇冠更是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撒丁的加冕皇冠是現存於世的兩頂中世紀皇冠之一,基座造型古樸,通體純金。重達2。8磅,高約一英尺,也就是從手肘到指尖那麼高,下面襯著白底黑點的貂皮,與其他皇冠儘可能地鑲嵌著各類有色寶石與鑽石,還有珍珠不同,它的八條弧形拱臂上只鑲嵌著細小但品質上佳的鑽石,它們就像是火彩所匯聚而成的河流一樣,在聚集的中心點形成塔狀的基座,捧托出一顆完美無瑕的祖母綠。

這顆祖母綠有著鴿子卵的大小,翠色濃重,剔透,沒有一絲裂痕或雜質,似乎隨時都會化為森林中的露水或者霧氣——清晨時分,透過那些垂掛在枝葉上的水滴去欣賞初生樹葉的時候,人類才能有幸見到與之相同的美色;而要作出這份鑑別,根本不需要法術,經驗或學識,正如詩人所言“即使一個最無知的野人,在潮溼的密林中絆 倒遇見祖母綠時,他亦會深深覺知這顏色鮮豔晶瑩的美和珍貴。”

它就像是一顆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