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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她不怪他,怪的是自己。

既然他不要她,那她也不要自己了。

“好,那今晚不要等我,我會晚點回來。”語畢,她淡然的轉身。

在解彥廷還沒有自覺的時候,他已經伸手扣住她的手。

這一剎那他突然驚覺,原來自己是多麼放不下她,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溫暖從他緊握的手心傳來,卻帶著能剌傷她的痛。時靖儀緩緩回頭,柔媚溫馴的笑了。

“不要試圖阻止我,那會讓我以為你仍有一點在乎我。”時靖儀習慣性地想自嘲一笑,卻發現絲毫沒有力量牽動嘴角,她的笑容很破碎,也很諷刺。

聞言,解彥廷一怔。

她在提醒他,不要她,就不要囚著她。

她在告訴他,不要她,就不要這樣關心地看著她。

她在警告他,再不放手,她就要衝回他的懷抱裡了。

於是,他鬆了手。

手中的鉗制不再,時靖儀時常微笑的唇收斂了原有的美麗弧度。

曾經,他的等待與守候,溫柔得讓人想沉醉。

而如今,他的大方、退縮,將她傷得好深好深。

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指尖撫上他痛苦深蹙的眉,時靖儀悽楚笑著,淚跟著滴落。

“你已經決定了,就不要後悔。”

解彥廷抓住在臉上撫觸的小手,閉了閉眼,像是在掙扎什麼,待他睜開眼時,便退開一步,拉出距離。

“我不會後悔的。”他如此說道。

時靖儀最後一次望進他的黑眸裡,他眼中的溫柔緒絡總讓她莫名心悸,卻也莫名心痛。

她不懂,他們怎會走到這個地步,相愛卻又將彼此推得更遠。

“我曾經愛過你。”時靖儀淡淡的說,之後漠然轉身,頰邊滾落了一滴滴的熱淚,而她的心,落下的卻是一滴滴的鮮血。

對他的愛,已經是“曾經”。

教訓,一次就夠了,她要學會放逐自己,實在怕極了為愛受傷的痛苦。

解彥廷看著她轉身,一步一步的走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她說“曾經”愛過他,這句話教他莫名的心悸。

這是不是代表,她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他揣測著她的想法,雖然這是必經的過程,他的心仍一陣惶恐。

他感到頭很痛,胸口快喘不過氣來,不知道是自己酒喝多了,還是因為就要失去她了。

心,就這樣被她帶走了……

第十章

解彥廷以為,最痛也不過如此而已,他絕對能忍受的。

然而當兩個禮拜過去,送她回家的男人愈來愈多,擁住她的動作一個比一個還要親暱,他們的唇也愈靠愈近。

他甚至在昨晚看到一個男人親吻她臉頰。

只不過是親吻臉頰,那其實也沒什麼……

他努力說服自己,卻氣得幾乎快要瘋掉。

他可以不聞不見,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每天一超過晚上九點,他就不能自己的站在窗戶旁,看今晚又是誰送她回家。

他告訴自己,這只是幫她監定男人的好壞,如此而已。

而今晚,時鐘已經指著十二點半,佳人卻還杳然無蹤。

解彥廷額上青筋浮動,連拳頭都握得死緊,像是想掐死某個不怕死的登徒子。

然後,他看到遠處有車燈閃動—她回來了。

車子慢慢的停下,一臉笑意的時靖儀下了車,而駕駛座上的男人也下車,來到她的身邊。

“很抱歉我之前又回到英國去,不知道你家裡出了這麼多事,沒辦法在你身邊陪著你。”路柏恩帶著歉意如此說道。

“說這什麼話,你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你一回國就先來找我,我已經很開心了。”時靖儀搖搖頭,能見到這位好友,她的高興遠大過於任何情緒。

路柏恩聞言,心情也舒坦了些,大掌揉揉她的發,舉止間盡是哥哥對妹妹般的寵愛。

“你跟那個男人怎麼樣了?”路柏恩問道,只因為他發現解彥廷正站在二樓視窗旁,表情似乎很不悅。

“什麼男人?”時靖儀裝傻,不想再提到解彥廷。

“還能有誰?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他,他就已經對我充滿敵意,更別說是今天晚上,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我都能感覺到他的殺氣。”路柏恩笑道。

時靖儀只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