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已經拿起掃帚,再打量打量,好像自己不是玉翠的對手,把嘴裡的灰塵吐掉才道:“你等著,我去找族長告你。”說著就衝出門。
念椿娘不無擔憂地說:“她這一去,你只怕要吃虧。”玉翠拿起掃帚把地上打掃乾淨,笑著道:“告就告唄,我也不怕她,小姑姑,等把飯做好,收拾收拾我們就走吧。”
現在就走?念椿娘有些遲疑地望望,玉翠已經把地上打掃乾淨,掃帚放好,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歡快:“是啊,早走早好,況且我們也沒什麼人要辭的。”
念椿在旁邊睜著眼睛問:“嫂嫂,我們要去哪裡?”玉翠已經走到廚下點火煮飯:“我們要上京城。”京城?在小小的念椿心裡,那是像天上太陽一樣無法觸控的地方,真的可以去嗎?念椿走到玉翠身邊蹲下:“真的要去京城嗎?”
玉翠麻利地把鍋洗好,往裡面倒水準備蒸幾個饅頭做路上的乾糧,這一去只怕很艱難,能省就省。她一邊和著面一邊笑著說:“是啊,難道你捨不得?”念椿的小眉頭皺起來:“不是捨不得,只是太突然。”玉翠用手拍拍他的腦袋,剛要說話的時候外面已經傳來咳嗽聲:“妹妹在嗎?你五嫂嫂來說玉翠昨兒把她兒子燙傷,可有這回事。”
果然來了,玉翠心裡冷笑,把已經和好的面放到一邊發著,走出去對張三叔道:“確有此事。”念椿娘已從屋裡出來:“三哥,也是侄子帶著群人在外面說些胡言亂語,玉翠才……”
張三叔後面站出張三嬸來:“我說呢,這喪門星就不會做什麼好事,痛快把侄子的藥錢拿出來,我們也容你在這裡住,否則……”玉翠的眉一揚:“否則怎樣?難道許你們昧了人家的家產,還縱然別人做耗,就不許我們潑一潑熱水,這是什麼道理?”
7、離開 。。。
張三嬸見她氣勢洶洶,不由往後縮了一下,旁邊的張五嬸已穿好了裙兒,見張三嬸被玉翠說的往後縮一下,急忙嚷道:“這是什麼話,當日族裡公議,讓我當家的過繼過去的,不然他家有多大家事,不過就是四五十畝田地,五間瓦房罷了,那瓦房還舊的不像樣子,我們住進去後還花了銀子修的。”
念椿娘不由小聲說道:“除了這些,還有我娘當日留給我的嫁妝,也有七八樣金首飾,四五件綢衣衫……”張五嬸扎著手就衝到念椿娘身邊,那手都要揮到她臉上:“呸,我們過繼過去,那些東西自然就是要給孫子的,哪有給閨女的,再說那幾樣金首飾加在一起,都不到五十兩金子,就這麼點東西,你還念著,真是沒臉沒皮。”
念椿娘咬了下唇,玉翠見張五嬸欺負念椿娘,上前就護在唸椿娘跟前,用手指著他們幾個:“呸,從沒見過這麼下作的人,拿了人家的家產還嫌人家的東西給的不多,你們怎麼不穿了衣衫到前面去搶,也好過在這裡算計個不停。”
張三嬸忙要上前幫腔,玉翠一張口本就利落,又是個遇強則強的性子,別說再添上個張三嬸,再來十個也不怕。見她們只是鬥口,張三叔咳嗽幾聲:“好了好了,這些事各歸各,當年過繼過去也是族裡公議的,都過了要十年了,再算那些舊賬有什麼意思,倒是侄子現在還躺在家裡,妹妹你說句話,總要拿出銀錢來平了這事。”
念椿娘被點名,臉不由侷促地紅了,玉翠眉一揚,叉腰就到了張三叔跟前:“三叔,不是我說你,那幾個人做的好事,有耳朵眼睛的都看到了,潑他們一身熱水還是輕的,現在倒要我們拿出銀錢來,三叔,天下沒有這樣顛倒的事情吧。”
張五嬸的性子是米糠裡都要榨出油的,更何況她曉得玉翠手裡還有些首飾,再不成,還有那二十畝田呢,順著張三叔的話就嚷:“玉翠,你本就被追出張家的,我們容你在這裡住已是不錯,你現在還在族裡亂做,就該……”
玉翠的眼冷冷地看著張五嬸:“這樣大的太陽,你就不怕說話閃了舌頭,分明是小姑姑收留我的,哪是你們容情,你再胡攪蠻纏,我扭了你去縣城裡告狀去,橫豎我是被逐出張家的人,沒有長輩的名分,算不上逆倫。倒是你們欺負小姑姑,害她無衣無食,這才是該好好說道。”
張五嬸被噴的後退幾步,張三叔的臉放下來:“玉翠,你再這樣,我們趕你出村,瞧你到哪安身。”玉翠的眼毫不示弱:“趕?你憑什麼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一個族長有何權利趕我出村,真是做夢。”張三叔也被噎住。
玉翠伸手拉起念椿娘和念椿進了廚房:“我們好好吃一頓,休理這群無賴。”張五嬸見她們進了廚房,對張三嬸使個眼色,張三嬸點頭,拉一下張三叔,張三叔的鬍子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