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認了也沒用。”
玉翠聽念椿這樣說,心頭更怒,那手裡的大棒揮舞著,家人一時半會近不了身,玉翠邊舞邊道:“呸,你這樣的老子,確沒有認的必要,若不是小姑姑對你念念不忘,請我來你這相府我都不來。”
聽到玉翠說到認自己沒有必要,楚明叡不由有些惱怒,自己不認兒子那是自家的事,兒子不認自己那就是大逆不道,怒道:“天下哪有不認父的兒子。”玉翠耳朵尖,這話聽了個真著,冷笑道:“父不認子,何必又怪子不認父?”
楚明叡正在懊惱自己說錯這句話,忙掩飾地道:“我只是說,你那話說的不對。”玉翠已經把大棒對準他的鼻子:“楚叡,你到底認不認這個兒子?”方才楚明叡的那句話下人們也有聽見的,知道十有八|九這孩子就是他的,那抓住念椿的手稍微放了放,念椿趁機掙脫他們跑到玉翠身邊道:“嫂嫂,我們走吧,回家好好服侍娘。”
看著念椿哭的涕淚交流的小臉,楚明叡的心不由動了下,但很快摸到身上的官服,府裡還有方氏,似乎是嫌太陽太刺眼,楚明叡閉一閉眼大叫道:“來人,把他們拖下去亂棍打死。”
玉翠一手護了念椿,另一手拿著棒子指著楚明叡:“你不是人,把你親骨肉活活打死,就算到了陰曹地府,我們也要日日入你夢裡,讓你全家不得安寧,你的子女個個都要橫死。”
說著玉翠對下人們道:“你若助了他做了這樣的事,有子子亡,無子絕後,男子代代為奴,女子世世為娼。”玉翠聲音尖利,口齒清楚,那詛咒就像刻骨一樣,一時間倒沒人敢上前。
楚明叡聽到玉翠詛咒,心頭火起,上前奪過家人們手裡的棒子就要打下去:“你這賤|人,竟敢詛咒我的孩兒,我先活活打死了你。”念椿瞧著那大棒,竟不躲不閃,這雙眼和自己的是一樣的,楚明叡那鐵石一樣的心不由也軟了下,那大棒竟揮不下去。
玉翠已把念椿緊緊抱在懷裡,用自己的後背面對住了大棒:“楚叡,你這棒下去,父子天性全斷,不光要詛咒你的孩子,我還要咒你楚家全族。”
楚明叡的大棒還是揮了下去,但力氣少了許多,玉翠哎呀叫了聲,接著就抬頭怒視楚明叡:“你日日必不得安寧。”
楚明叡已經陷入癲狂,玉翠的話恰好打中他的心,雖則嬌妻幼子在抱,但這個心事沒人說也不敢說,怕的是富貴榮華變成浮雲。
他有些嘶啞地喊道:“把這亂說話的賤人拖下去,活活打死,屍體給我丟去餵狗。”家人們發一聲喊就要上前來拖玉翠,玉翠一來護著念椿,二來女子的力氣總是有限,不幾下就被他們拖了出來。
念椿哭喊著嫂嫂,楚明叡聽著念椿的哭喊,心裡不曉得是什麼滋味,門口這樣大鬧,縱是相府也少不了有人來瞧熱鬧,雖然遮遮掩掩,還是瞧了個清楚,猛地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楚大人,你們府裡唱的是哪一齣?”
一輛馬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在相府門口,一箇中年婦人正掀開車簾,笑吟吟地問著楚明叡,楚明叡這下更是著急,使眼色吩咐下人趕緊把玉翠拖下去,自己上前施禮道:“秦夫人,下官不過是在處置家裡不聽話的下人,沒想到她不依管教……”
話沒說完,楚明叡背上就捱了重重一掌,原來玉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又掙脫了下人們,衝到馬車跟前道:“夫人,我並不是他們家的下人,我大秦律,拋妻棄子是何罪,還求夫人明示。”
秦夫人已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她年紀大概三十來歲,氣度雍容,眉微微一挑:“拋妻棄子,按我秦律,該是坐監的罪,但這位姑娘,我瞧你年紀也不甚大,怎麼也生不出那麼大的兒子吧?”
玉翠見秦夫人回答自己的話,明白自己賭贏了,定下心才道:“楚大人拋的,是小的小姑姑,那個孩子,就是他們生的。”秦夫人順著玉翠手指,看見站在一邊的念椿,他此時已經不哭,一雙眼還是倔強地望著楚明叡。
秦夫人打量一下,對楚明叡笑一笑:“楚大人,這個孩子倒比你和方妹妹生的那兩個孩子,長的更像你些。”楚明叡此時想否認,但心裡知道這位夫人最恨的就是男子拋妻棄子,況且她身份尊貴,縱是楚首輔也要讓她三分,竟不曉得要說什麼。
秦夫人已經向馬車上招呼:“敏兒,雲月,你們來瞧瞧,世間男子若都似如此,我們女子還嫁人做什麼?難怪當年殿下開女科時候讓女子出仕後再不嫁人,我今兒算是明白了。”
車簾已經重新被掀開,跳下一對少女來,兩人身量差不多,都是文靜秀美的姑娘。秦敏已經抿著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