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閣老肯定會為自己撐腰,對方也不能玩陰的。
如此想過,胡應嘉拿定了主意,目光掃過眾人,一捏老鼠須似的鬍子,唱起高調道:“平時都是怎麼教你們的,我們做言官的,平生只服一個‘理’字,他要是佔住理,雖微末小吏,我等也敬而遠之;他要是不佔理,哼哼,哪怕是公卿權臣,我們也要仗義執言!”頓一頓道:“正所謂,為道義……何懼生死!”
“好!說的太好了!”眾人一片叫好道:“我們唯您的馬首是瞻!”
“不必了!”胡應嘉豪氣道:“此去不知禍福,還是我一人來吧!”
“也好,”眾人紛紛點頭道:“科長出馬、一個頂倆,我們就為你搖旗吶喊吧!”
“……”胡應嘉這個鬱悶啊,心說你們這群不仗義的狗東西……
雖然心裡鬱悶,但胡應嘉已是騎虎難下,只好回家去構思彈劾的內容。他知道,別人之所以不積極,是因為看不到希望。他的脖子上,長得也不是韭菜,割了還能再生出來。也不敢信口雌黃,非得抓住楊博的把柄才敢動手。
於是回到家裡,他就把自己往書房裡一關,拿著那份吏部下發的處分名單,正過去、反過來,想看出點端倪來。結果還真讓他看出來了——這一次的京察,算得上雷厲風行了,連御史、給事中都降黜了,各門各派或多或少,全都遭了折損。可偏偏有一類人,竟然毫毛都沒動一根,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