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牢牢地盯著文佑,哪怕她知道自個兒的小哥肯定會想不開,但是她也無能為力,只能希望文佑年紀小,轉眼忘了吧。
三人便如此不言不語地走著,走在青磚路的最右邊,不起眼,各人想著各人的心事,誰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有藥香”,夏竹不經心地抬頭隨意地瞥了一眼兩邊的鋪子,入目只是簡單的“藥行”二字,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一間不大的店面,較於東市別家,倒顯得有些灰撲撲的,也不怎麼亮堂。簡簡單單地門面,一排高高的櫃檯,倒只有一個藥童託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兒,獨獨他守在這櫃檯上。
呂大姨有些許猶豫,不知是否應該去問下,只是瞧著這門面,倒真不像是開門做生意的,雖說這藥堂不用招攬生意,倒也不會這般模樣兒吧。呂大姨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瞧著這藥堂連個坐診大夫都沒有,瞧著這鋪子倒像是有些勉強地維持著的吧,倒一時愣在那,不知是否應該上前去問問。
“大姨,咱去瞧瞧吧,反正這東市咱也走到頭了,問問也沒差了,不行咱就早些回家也一樣,反正也耽擱不了多久。”夏竹上前拉了拉呂大姨,呂大姨回過神來。
“是呢,咱今兒個都已經走了那麼多家,也不差這最後一家了,萬一咱運氣好呢,錯過了就可惜了。”
“倒是我想左了,走吧,咱就去看看,說不定咱苦盡甘來了。”呂大姨覺得今兒個有些掉分了,還要倆小的來勸說自個兒了。
“這位小哥兒,請問這兒收藥材嗎?”呂大姨小心地問著。
那小哥兒聽到人聲,眼神不像先前那般渙散,但也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倒還是沒有開口說句話。
“小哥兒,你瞧瞧這銀耳收嗎?成色都是上好的,都還是整朵整朵的,都是新年的新出的,絕對新鮮。”呂大姨照舊拿出包裹,攤在櫃檯上,向前推了推。只是這次,呂大姨一股腦兒地說著著銀耳的好,沒等小哥兒開口說著,便使勁兒地說著好的。
小哥兒抬頭看了看一行三人,“還有嗎?”
“啊”,呂大姨驚呼了一聲,沒明白什麼還有嗎。是讓她繼續說這銀耳有什麼好的?
小哥兒點了點包裹裡的銀耳,呂大姨瞬間明白過來,忙不停地直點頭。
“五兩銀子,二兩銀耳。”小哥兒慢吞吞地吐出幾個字。
呂大姨已經想好了被壓價了,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小哥兒的開的價。小哥兒說完,半天沒聽到個回話兒,挑了挑眉,嫌低了?
呂大姨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是好,本打算是賣不出去的,這會兒有人要了倒也被難住了。那西市的小藥童只說了零碎的銀耳片,這整朵的沒有說啊!
夏竹看著這小哥兒話不多,耐心倒不好,年紀小小不學好,還會挑眉了?“小哥哥,這個價不高哦。”
呂大姨聽著夏竹開了口,倒也不制止,本來就是這幾個小孩子折騰起來的東西,要說這5兩銀子已經不算少了。
小哥兒低了看了眼夏竹,夏竹小小的個兒,被高高的櫃檯遮住了,露出個小腦袋兒,只一雙眼睛漆黑地盯著他。期盼?
小哥兒不置可否,“這是藥行。”
“啊”,這下輪到夏竹驚呼了,實在不明白這小哥兒的意思,年紀小小不學好,學別人裝酷,話少的可憐。
就在夏竹暗暗誹謗他,他那薄薄地嘴唇微啟,“不是善堂”。夏竹這會兒是啥話兒都不想說了,被噎了個半死,還是被這麼個小孩兒。只文佑一臉豔羨地盯著他,炯炯有神。
“6兩!”夏竹瞧著大姨想開口,趕忙提了一兩銀子,報了個六兩出來。夏竹比呂大姨還不如,壓根不知道這銀耳到底值多少銀子,只是不甘心被個小孩子拿捏著,還不時被人挑眉,*裸地挑釁。
“捨不得賣就別賣了。”小哥兒雲淡風輕地說著。夏竹心裡一陣哀呼,時勢不饒人啊,這小子還真會不收了。這哪是不捨得賣,不賣回家自個兒吃著慢慢美容養顏?
“呃,小哥哥,不是捨不得賣,是捨不得賤賣。”夏竹狠狠地咬著“賤賣”兩字。她也知道,可能這個價格已經算是公道了,只是不討價還價一番,總感覺被人坑走了。陰暗的心裡作祟啊。
“我不強買強賣。”夏竹聽著這小哥兒的話,氣得夠嗆,人家這是擺明了要跟自個兒作對了。可自己還不能橫著來,人在屋簷不得不低頭。
“小哥哥這都是開藥堂的,做的是行醫救命的行當,怎麼可能強買強賣。我家就指著這些銀耳過活了,所以不想賣得太低了。”夏竹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