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很平淡的一句話,卻讓她覺得分外的激動。
“寶兒你終於醒了啊。”眼前突然是一個人放大的臉,在看到她張開眼的瞬間,眼眶中充盈著淚水,啪嗒的落了下來。
“二,二姐?”卓式微輕輕的喊道。心裡卻有些失落,難道又是做夢了嗎?”
“大夫,大夫快來看看我妹妹!”簡兮一見卓思維醒了,高興的抬起了頭來,扯著嗓子喊大夫。
卓式微卻在她抬頭的空隙裡,看到了站在她不遠處,臉色蒼白的人,那人看著她,衝她微笑。
她感覺不到任何人的存在,看不到大夫和姐姐的欣喜若狂,只看到了那淺淺的微笑。
那人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話,可又彷彿說了千言萬語一般,只需眼神交匯,就能明白,彼此想要說的話。
“你傷的很重,乖乖聽大夫的話吃藥,我會在你身邊,你放心。”
眉目相對只見,似乎已經說了很多很多話,卓式微就這麼看著她,看著她手裡柱著柺杖,臉色蒼白的站著。
所有人都似乎在眼前變成了一縷一縷的煙,飄過眼前,只有彼此,看的最為真切。
大夫細心的給卓式微檢查著身體,放下了珠簾,將那人擋在了簾外。
再拉起時,已無人。
卓式微無力的看著簾外,忽視了所有人的歡喜,接下來,是她爹孃,還有弟弟前來,所有人都在為她能夠醒來而欣喜不已。
連城謹曦下令全城慶賀郡主安康,這麼普天同慶,這麼多人要為她的健康而感謝上蒼。
而她卻知道,唯一能讓她安康的人,此刻,卻不能在她身邊。
這是很殘忍的事情,對她卓式微來說。
她不要什麼普天同慶,不要什麼貴族慶賀她醒來,她只要,只要果一堂,能在她身邊。
就算是不說話,就算是說著再平常的事,也比這樣,面對著一群人好。
卓宓欣看穿了她的心事,而不動聲色的警告她“若你不想她出事,就老實養病。”
姐姐簡兮也警告她“若你不能痊癒,她會陪葬。”
像是被抓住了把柄一樣,卓式微只能聽她們的命令。
所以在開始的三天裡,她根本就見不到果一堂。
春曉秋夕也被派了回來,守在她的身邊。片刻不離,若是她亂跑,春曉秋夕就會沒命。
完全就是威脅,她卻無可奈何,是她暴露了這一切。而後果,只能她來承擔。
“春曉,她,怎樣了?”卓式微躺在床上,摸著自己的傷處,輕輕的問。
“您放心,她沒事,好好的養身體呢。”春曉笑道。
“是麼?這裡有好多吃的,你幫我送點給她好麼?”她又說。
“小姐,您,您還是先養好自己的身子吧,這些補品,都是王妃賜的,少了一件,我只能拿命賠了。”春曉老實的對她說。
“那,春曉,你扶我站起來。”卓式微掀開了被子,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春曉立刻將她按了下去,嚇到“小姐,我求求您了,您就老實睡覺好麼,您又想叫我屁股開花了嘛?”
”春曉,我想見她!”卓式微很強硬的說。
“小姐,不行啊,二小姐和王妃吩咐了,不行啊。”春曉秋夕兩人一起說道。
“春曉,秋夕,我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們,今天,算我求你們了,帶我去見她,好不好?”卓式微堅持著站了起來,春曉秋夕立刻扶住了她。
見她這樣,春曉秋夕也不好受,只好對她說實話“我的好小姐,我的好郡主,不是我們不肯帶你去,是果姑娘被王妃軟禁在水閣裡,說您一定會想見她,而水閣您是去不了的,如果您乖乖聽話,王妃會每三天讓她來一次。”
“什麼意思?我娘憑什麼軟禁人?果一堂是書生,沒有做錯任何事,身為王妃,就能如此胡鬧待人嗎?”卓式微只覺得胸口鬱悶,頭似乎快要裂開一樣的痛。
傷口也因為劇烈的呼吸而被掙開,不一會,衣襟上就染上了點點鮮紅。
春曉秋夕嚇的都呆了,春曉急忙把她扶上了床,秋夕慌里慌張的去找大夫。
好不容易才把病情穩定下來,這下可好,立刻又成了病重之人。
雖說病痛,可卓式微的神志卻十分清醒,不停的咳嗽,鮮血從唇中流出,傷口中的血就像不會乾涸一樣。
卓宓欣和簡兮立刻趕了過來,連城謹曦和權輿卻因為人不在七厥而根本不知卓式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