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憐那不走運的即將娶了滕思思的人家了,恐怕會倒八輩子得邪黴喲。”
滕鷹斜睨著安側妃,隨後遞了個眼色給知琴。知琴並知棋二人立馬彎下腰去,再度想將安側妃攙扶起來,誰知她堅決推開知琴知棋,執意說著,“郡主若是不答應,妾身寧願長跪不起。”安側妃此舉弄得知琴知棋二人有些手足無措,站在她身邊吧不合適,回到滕鷹身邊更不合適。
安側妃已由斷斷續續地抽泣,演變成一把鼻涕一把淚了的放聲哭訴了,她此刻的樣子真的有些…嚇人。沒錯,就是嚇人。她今日的花容月貌之上本就鋪著的層厚實的粉底,被淚水衝過後出現了一道道痕跡,淚痕連成一片便露出了內裡略微發黃鬆弛的面板,描了青黛的柳葉眉被她沾了淚水的玉手一抹也是脫了顏色,整個人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越瞧越像是那登臺唱戲的跳樑小醜。
“原先以為安側妃三十多歲仍能千嬌百媚是因為她駐顏有術呢,這般看來是常日塗脂抹粉的功效呀。”眼前這張大花臉活脫脫一夜叉臉,滕鷹這邊硬生生地憋住浮起的笑意,狀似詫異。“側妃娘娘何出此言,父王著手為姐姐擇門親事可是好事情呀,為何要阻攔父王呢?況且滕鷹又有何本領能去改變父王的心意呢,側妃娘娘怕是高看我了。”
安側妃來之前就清楚滕鷹定會推諉此事,所以她昨夜準備了一肚子奉承哀求的話,期望憑藉自己聲淚俱下的苦相以及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成功說服滕鷹帶滕思思進宮。雖然她也明白此舉希望渺茫,但是一想到滕思思在壽宴上有機會找到一可心之人,屆時她再想盡千方百計請王爺出面促成好事,怎麼樣門第上都會好過襄親王為思思擇的夫婿。可惜這等實話她不能對滕鷹一一說明。
她這下不用人扶著,自己便慌忙直起身來,又用手絹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後說道:“王爺的脾氣妾身明白的很,哪敢勞煩郡主替咱們母女去勸說王爺回心轉意呢。只因王爺昨晚大怒過後命令妾身將思思關在屋內,對外則宣稱說襄親王府的大小姐病了,暫時需要靜養。妾身想王爺的心意堅決是好,但也不能總把思思關在屋子裡面不見人吧,這要是府裡哪個嘴碎的奴才對外說襄親王府的大小姐正在養病的話,豈不是影響思思的前程,哪有人家會願意與正抱病在床的千金小姐議親呢。所以,妾身想請郡主帶思思出門露一露臉,如此一來,眾人便可知曉思思的身體無恙。”
滕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心想安側妃費了半天的口水,終於吐了一句重點。既然不方便再裝聾作啞了,她隨即回道:“照側妃娘娘如此說來姐姐昨日的一言一行純屬無心之失,既然如此都是自家姐妹,本郡主豈會與她斤斤計較。倒是父王聞之此事後情緒激動,令側妃娘娘和姐姐受屈了,想來還是滕鷹的過錯呢。不知本郡主如何做能將功贖罪呀?”滕鷹故意說著反話。
安側妃低著頭,正想著開口直言,突地感覺不知從哪裡來得兩道好似利劍一樣的視線落在自個兒身上,刺得她心底一陣莫名的緊張,可此刻她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拱手說道:“妾身…妾身想請郡主能帶著思思進宮為太后娘娘祝壽,壽宴上的官宦人家頗多,想來眾人看到思思便不會再懷疑她身染病症了。”
“好說,想來姐姐還從未進宮吧,趁此機會見識一下也好。我會向父王稟告的,只要父王同意,本郡主大後天便帶著姐姐進宮。”滕鷹眼角眉梢帶著暖暖笑意,爽快地應下了。
安側妃驚異於滕鷹的態度,滕鷹先前不冷不熱的表情導致安側妃從未想過滕鷹會十分痛快地答應,這讓她事先擬好的一籮筐的好話憋在了嗓子眼兒裡。安側妃當即狀似真誠得道謝,“郡主答應地如此爽快,妾身自然感激不盡,日後郡主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只要妾身力所能及的…定會盡心竭力完成。”安側妃即使興奮也未放下戒心,她正懷疑滕鷹此舉是別有用心呢。
“側妃娘娘言重了,一家人之間本就無需如此客氣,況且你適才不是說了嘛,姐姐天性純真,都是無心之舉。”滕鷹端起茶碗,抿了口香茗,不疾不徐地說:“不過,本郡主倒還真有一件事想請側妃娘娘幫忙。本郡主適才正在擬自個兒的嫁妝單子,心想著怎麼也得添置上一對成色上佳的翡翠玉鐲,偏巧在庫房中沒有挑到合自己心意的,本郡主便親自繪了一份圖樣。滕鷹身為閨閣千金不宜拋頭露面,是以想勞煩側妃娘娘親自去趟翠玉瓏請人照著圖樣將鐲子雕琢出來。”
安側妃原還擔心滕鷹會獅子大開口,聽聞是這般小事,心中一寬便當場爽快地應下了。知棋旋即上樓,片刻過後端來一個紅色小匣。滕鷹起身親自開啟匣子,拿出一張繪了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