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位戰績赫赫的將軍,不但支撐著整個黑家,在道術上也頗有成就。這樣一個人為什麼要加害自己的孫子們?
與祁宏相比,那些倒在地上的祭靈師們更加無法接受。有人拼命的想要爬起來質問爺爺,有的拒絕承認神秘人就是他們尊敬的長者,結界內,閉著眼睛的黑楚風緊咬牙關,希望兄弟們能度過這個可怕的難關。而黑楚文卻安靜地看著對面的老人。
黑永鋒掃了一眼結界內的孫子們苦痛的臉,轉而望著黑楚文:“你說的那些都不是我要的。”
“那你想要的是什麼?”
“我要把祭靈師徹底抹殺。”
黑楚文倒吸一口涼氣,這讓剛剛癒合的傷口再次疼痛起來。他捂著胸口,調整了幾口呼吸:“理由呢?”
老人抬起頭來看著烏雲密佈的夜空,回憶著久遠的事情:“我是九個孩子中最小的一個,沒見過父親。那個拋棄妻子的男人給家族留下了惡咒就消失了。九個孩子,還未成年就死了三個,大哥帶著我們艱難的活下來,最後他也死在了惡咒之下。臨死前,他告訴我祭靈師一族的命運,那時候,我便下定決心一定要解開這個禁咒。”說到這裡,蒼老的人自嘲般地笑了:“我拼命的尋找父親留下的東西,希望能從中得到一些提示。可笑啊可笑,我找到的東西真是令人可笑。你們這些讓我引以為傲的祭靈師,號稱順應天地法則自詡什麼正義,事實上,祭靈師才是違背了天地法則。”
這說法第一次聽到,黑楚文壓制著內心的悲痛:“我很難贊同。”
“不論道家還是佛家,入門的都是尋常之人,他們透過艱苦的修行才能得到一身的法力。但是,祭靈師在母體內還未成形的時候就開始吸納天地靈氣,這是好聽的說法,真正的事實,是祭靈師在盜取天地靈氣。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祭靈師一族要屢遭厄運,因為你們本來就不該存在!所以,我在年輕的時候就立誓要徹底抹殺祭靈師一族。”
聽到這裡,祁宏實在是忍不住了:“你好好看看,在這裡的都是你的孫子,是你血親!你怎麼下得去手?”
黑永鋒毫無笑意,臉上幾乎一點表情沒有,他所說得只是一種現實而已:“是啊,我也放棄過這種想法,但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我看著自己的兄弟、兒子、侄子、孫子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在惡咒之下,我還是要堅持做完這件事!”
黑楚文突然搖晃了一下,看上去好像是非常虛弱的樣子。祁宏攙扶著他,馬上就感覺到了他身體的顫抖。
“楚文……”
黑楚文搖搖頭,示意祁宏不要為自己擔心。隨後,他打起精神問道:“所以,你就開始研究各門法術,甚至還染指了禁術和黑巫術。但是你尋常人的體質吃不消這些東西,你的身體開始漸漸潰爛,為了不引起大家的注意……爺爺,你,你到底吞了多少人的生魂才支撐到現在?”
見黑永鋒閉口不答,黑楚文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你要我們死就直接動手,為什麼要控制楚風他們?”
插不上嘴的祭靈師們大吃一驚,他們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人在控制著自己的魂魄,不由得問道:“你說明白,爺爺什麼時候控制我們了?”
黑楚風咬著牙,喝道:“閉嘴。”
聽見黑楚風的話,黑永鋒愣了一下:“你,好像知道了?”
黑楚文上前一步,擋住了爺爺的視線並改變了話題:“我為了救楚聿解除惡咒那天晚上,你無意間得知小時候我跟楚恆換過血,你找了藉口把他關在家裡禁足。你知道,除非是同時控制我們的魂魄,否則你一旦對楚恆下手,我就會感應到。你一直在苦惱著如何避免我和楚恆見面,卻又不能把他禁足過久。楚恆那個傻子,出來以後竟然跑來找我,這也是你操縱楚風抓了他的原因。”
“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那個幹什麼?”
“要提!不但要提,還要說的明明白白。”說到這裡,黑楚文貌似很無奈地笑笑,難以抑制的悲痛讓他避開了與眾人視線的交匯,似自言自語地說:“我這個當孫子的要犯下滔天大罪,好歹也該讓我明白所有的事。”
黑永鋒終於笑了,他笑得溫和,但溫和中還夾帶著陰冷:“你打算殺了我?”
“從未動搖過。”
黑永鋒無奈嘆息“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為好。”說罷,他的眼睛掃過黑楚風。
黑楚文知道,爺爺要動手了。作為棋子,黑楚風是最強的,他現在雖然沒到死的時候,可也無力再戰。對爺爺來說,其他人和他一樣沒有用處,那麼只剩下一個。
“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