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個吃了長力氣,等會你就送了去官學給阿琿吃罷。”
張二嫂子聽了更是心中難受,從袖袋裡翻出一塊手帕子拼命的擦著眼淚道:“我算是遇著貴人了,陸小姐,你對我們母子倆的大恩大德,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快別這麼說,咱們現在都在一個園子裡住著,都該是親人一般,何必如此生分。”陸小琬細聲勸著她:“你快吃了飯去給阿琿送飯食,飯菜涼了可就不好了。”
這句話成功的止住了張二嫂子的哭聲,她匆匆扒了幾口飯,然後便用一個漆器食盒將飯菜分裝好了,拎著盒子便走了出去。看著張二嫂子的背影,阿息嘆了口氣:“張二嫂子好可憐,沒有丈夫,還有個兒子要養。”
陸小琬坐在一旁沉默不語,本來她只是單身一個人,現在身邊多了個阿息,慢慢的她又開始關心起張二嫂子,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自己還沒有達呢,就想著兼濟別人了,她真不知道自己同情心過剩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正坐在自己房間裡胡思亂想,就聽阿息在外邊喊道:“小琬姐,青叔來了!”
陸小琬應聲出去,便見劉青從門口走了進來,打量著這院子,驚訝的說:“我還沒想到這地方還有這樣的院子,獨門幽戶,進了裡邊來一看,倒也算是景色宜人。只是這院子還配不上你穿著的衣裳,我今日上午看著你的衣裳,原以為你是哪位大戶人家的小姐,沒想到卻看走了眼。”
陸小琬笑道:“我這人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穿精緻衣裳,還真騙了不少人。但是一看我這頭髮便知道,半點飾物都沒有,大戶人家哪有這樣的小姐!”
劉青看了看她的頭髮,也笑著說:“倒也是,可我今日上午怎麼就沒看你頭髮呢。”
阿息將陸小琬拉到一旁,有些擔心的說:“小琬姐,要不要我也跟了去?”
陸小琬心裡很是感慨,這阿息,可真是貼心。摸摸她的頭髮道:“你就在家裡教張二嫂子編籃子罷,不打緊的,若是青叔是壞人,你去了也無濟於事。富貴險中求,更何況我只是跟著去看下園子選址的地方呢。”
劉青在旁邊遠遠的看著,心裡感嘆著姐妹倆真是感情好,看著陸小琬走了過來,笑著對她說:“你妹妹擔心你?”
“她人小心眼卻細。”陸小琬點了點頭:“可真是貼心。”
劉青挑挑眉毛道:“難道你就不擔心我會對你不善?”
“青叔,你作為一個堂堂梁王府的管事,還不至於要對我這樣的窮丫頭下手罷?”陸小琬看了他一眼道:“若真是要對我不善,那小琬也沒得辦法,一條賤命拿去拼了便是。”
她說得風輕雲淡,劉青聽了卻是心驚肉跳,沒想到這陸小姐竟然如此剛烈,瞧她說這話的神情,似乎心裡早有計較,不得不佩服她的從容,於是笑著說:“陸小姐,你便放心罷,我青叔可不是那種歹人。”
兩人說說笑笑的走了出去,便見外邊停著一輛馬車,油布帷幕,看上去倒也寬敞,由兩匹馬拉著,周圍站著不少看熱鬧的圍觀群眾:“喲,這馬車上還有梁王府的表記!”
“真是的呢,怎麼竟然在張二嫂子這裡停著?”
一個婆子神秘兮兮的說:“現在這裡已經不是張二嫂子的宅子,是一位姓陸的小姐買下來啦!這梁王府的馬車該是來接她的!”
“原來如此!”旁邊一箇中年婦人嘖嘖驚歎,露出了牙齒上粘著的一片青菜葉子,映得她青面獠牙般,可她卻沒有半分自知之明,卻依然朝著剛剛走出門來的劉青不斷的暗送秋波:“那位肯定是梁王府有地位的管事,瞧他佩著的那玉環,多富貴!”
劉青目不斜視的將陸小琬送上馬車,然後自己坐在馬車前邊和車伕並排坐著,梁王府的馬車揚起一地的灰塵消失在那些碎嘴婆子的眼裡。馬車雖已遠去,可閒話的人卻不願放過這話頭兒,一個婆子深思著道:“這位新搬進來的陸小姐是什麼身份呢?竟然勞駕梁王府的管事來請她?”
旁邊賣菜的婆子咧了一張嘴笑道:“這還用說,定是梁王養在外頭的美人姬!”
“美人姬怎麼會在這裡買個宅子,還能允許張二嫂子和他們同住在一起?”旁邊一個老漢頗有見識的說:“高門大戶養在外頭的美人姬都是獨門獨戶的,方便主子隨時過來尋歡作樂,又哪有這樣住在鬧市的美人姬!”
“那你說她是你什麼身份?”賣菜的婆子被駁斥了一番,骨篤了一張嘴,很是不樂意:“怎麼梁王府的馬車和管事會來這裡接她?”
“我倒是覺得這位陸小姐該是梁王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