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誇妝,乃是荊州城的風俗,新婦在過門前一日要將嫁妝悉數送去夫家,陳列在院子裡,讓街坊鄰居,親朋好友們來觀看,這個誇字裡頭,聽著含義頗深,實際上也就是新婦嫁妝大比拼而已。
昨日劉樑派人將誇妝會的帖子送到了荊王府,客氣的邀請郡守夫人出面來參加,表面上恭敬,心裡卻存著在大哥面前炫富的心思。郡守夫人看了看那張硬質麻布做成的帖子,嘴角浮起了一絲笑容:“聽說娶了卓王孫的女兒?又聽說那日搬嫁妝大件是全套紫檀木的傢什?那倒是值得去看看呢。”
荊王爺一共有六個兒子,其中四個皆是嫡出,現在住在荊王府的便是荊王爺的嫡長子。荊王在抗擊英布一役中身亡,皇上便一直沒有下詔讓荊王爺的哪個兒子承繼荊王封誥,只是允許荊王嫡長子住在荊王府裡,擔任郡守一職,和國相一起同掌荊州,故這位大夫人也就是荊州的郡守夫人了。
因著心裡藏著事兒,郡守夫人今日大早就起來了,穿上淺栗色三重廣袖的外出禮服,讓侍女梳了個反綰望月髻,用兩根碧玉簪子固定住,然後又抹了點胭脂,這才端莊高雅的從塌上站了起來。
走到內室外邊,天已經大亮,一輪柔和的太陽已升起在天空中,陽光淡淡而溫和,郡守夫人笑道:“今日倒是個好天氣呢,備車,去五老爺府上。”
劉府門前停了不少的馬車,郡守夫人一到,早有人飛快的進去通傳。劉樑聽著郡守夫人來了,帶著夫人滿面春風的迎了出來:“大嫂,今日得空?”
郡守夫人聽著劉樑喊自己大嫂,知道他不想用郡守夫人來捧自己,只用親戚間的稱呼,也不和他計較,微微一笑道:“今日的誇妝會可熱鬧?”
劉樑得意的擦了擦汗道:“大嫂進去看看便知道了。”
走在路上,就見出來的人個個嘖嘖稱羨,只說劉樑聘了個好媳婦,嫁妝看得讓人睜不開眼睛,郡守夫人也是好奇,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走到最裡邊的院子,便見那月亮門邊站了兩個侍女,穿戴都與劉府的侍女不一樣,大約便是卓家派過來守妝的了。郡守夫人留心看了下,見那兩個侍女身上穿的是絹做的衣裳,頭上還明晃晃的插著幾件金飾,若不是站在這地方,在外邊遇上了,定會被誤認為是哪家的小姐,心裡頭不由得讚歎了一聲,到卓家當個侍女都是富貴的。
走進院子,就見新婦的嫁妝一抬抬的放在外邊,陽光照著那些金飾閃閃發光,耀得人們的眼睛發花。郡守夫人在那些金飾前邊走過,彎下腰來仔細打量著每一抬上邊放著的金飾,慢慢的看著,她嘴角的弧度也慢慢的加深了:“卓家真是富可敵國呢,嫁妝之多,之精美,真讓人大開眼界呀。”
劉樑聽了這話兒更是喜得睜不開眼睛,引著郡守夫人往內室去看那些紫檀木的傢什。一跨進屋子,郡守夫人的眼睛便被那汪汪的紫色吸引了,那紫檀木的光彩似乎隨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在流動,讓人移不開眼睛。
走近幾步,伸出手來摸著紫檀光滑的外表,郡守夫人的訝異簡直是無法形容:“這全套紫檀木,真是豪奢。”再轉眼看看床榻上堆放的被子,她的眼睛再次睜大了,這些被子,全是用的最高檔的料子:錦、絹、綾、羅、帛五種,顏色也是各異,幾種主色調裡邊摻雜著不同的顏色,有提花織紋,有挑繡漂染,五光十色,讓人看得只覺眼睛不夠看。
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心裡的那種激動,郡守夫人踱出屋子,望了望那滿院子的嫁妝,嘴角不由撇了一下,看了看幾個卓家派過來的奴僕,她轉頭問劉樑:“卓家陪嫁了多少奴婢過來?你這院子可容得下?”
劉樑尷尬的笑了下:“卓家覺得路途遙遠,所以未曾有什麼奴僕陪嫁,也就零星幾個罷了。”
郡守夫人挑了挑眉,“哦”了一聲:“陪了這麼多嫁妝,卻未陪嫁得有奴僕,這也倒是蹊蹺了。”
劉樑滿腦門子汗珠,又因著心虛不敢回話,見著那邊來了客人,又笑著迎過去,把郡守夫人晾到了一旁。郡守夫人閒閒的看了他一眼,俯身又看了看那些金飾,嘴角的笑容便更深了。
回到荊王府,郡守已從府衙裡回來,見著夫人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不由問她:“夫人,今日遇上什麼好事了?”
“我在笑你那五弟呢,人不要臉可真是天下無敵。”郡守夫人回眸看了看夫君道:“今日我去你五弟家的誇妝會了,那卓家真是名不虛傳,整套兒的紫檀木傢什,各色珍貴織錦被褥怕是有將近百床,只是那些金飾玉器,唉……”
郡守見夫人突然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