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一條廣播。
在瀾大後面的小吃街,每戶小攤的廣播是連在一起的,方便通知事情,就像超市裡那樣的廣播。
一遍一遍的迴圈重複著。
“晚安,我在街北路口一直等你,我知道你在這裡沒有走,晚安,對不起,我不該丟下你走了。”
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像是摻了濃墨落水一般,在她心裡不斷的蔓延,漣漪越來越大。
傅明煙眨了眨眼睛,站起身,風吹的她格外的清醒。
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這一條廣播,男人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波浪,平息了原本喧囂的夜市,幾乎正在談笑,喝酒的息壤人群都停止了動作,然後在微微的談論著。
有幾個看著突然站起身的傅明煙。
傅明煙懵了懵,然後坐下。
顧子規看著她,“找你的。”她笑了,“你先生,你先生找不到你還會做這麼浪漫的事情啊。”
傅明煙皺眉,“這也叫浪漫?”
“怎麼不叫。”顧子規出聲反駁,“我先生找不到我,就直接回家了,然後他會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回家就會說。”顧子規似乎在努力模仿者,“顧子規,你還知
道回來?你膽子也挺大,有本事你直接夜不歸宿的了。”
傅明煙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你就別回去,下次,他要是這麼說,你直接來我家,我保證他找不到你。”
“好。”
…………………
傅明煙再等著顧子規離開之後才起身,她看著那個俊美的讓人驚豔的男人將顧子規抱起來,身後跟著那個叫小五的少年小聲喊了一聲‘爸爸’就一起上了車。
她在自己臉頰輕微的拍了拍,她怎麼不知道,瀾城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位這麼好看的男人,簡直可以和她家老薄有一拼了。
她裹著身上的大衣,然後往街北路口走著。
遠遠的就看著薄寒生的身影,藍胖子在他身邊的長椅上放著,他似乎低著頭,一直在看著手機,身影被無限的拉長,清繚沉寂。
傅明煙被風吹的清醒的不能再清醒,從兜裡拿出手機,才看著自己靜了音,上面二十多通未接來電。
她一步一步走過去,離他還有一段距離,踩在落葉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但是這一聲聲響被男人細緻的捕捉。
然後緊緊是幾秒鐘的功夫,男人已經邁著步伐跑到她身邊,喘息之間將她緊緊的攬進懷裡。
傅明煙淡淡的笑了笑,感受到彼此衣服上帶著冰冷的冷風氣息,但是一句話沒有說。
薄寒生就這麼抱著她,大約十多分鐘才鬆開,但是還是緊緊的握住她的腰,怕下一秒,她就不見了。
傅明煙輕聲問,“如果我今晚沒來。”
她剛剛說完就伸手捂住了男人的唇,男人的唇瓣透著淡淡的涼,在她的掌心暈染,“我不想聽你說,你會在這一直等我,因為很假,我要是一天,十天,一個月,甚至一年,永遠都不來,你總不能在這裡站一輩子。”
透過她指尖的縫隙,男人動了動唇瓣,“那你想聽什麼?”
他的聲音很沉,沉的在冰冷的海水裡無法尋找一處停留,只能一直的保持下降的姿勢。
但是又似乎,夾著了很多複雜的情緒。
傅明煙一笑,格外的好看,“等不到,就走吧,誰這麼傻,說等一輩子,這不是挖坑自己埋自己嗎?”
“那你說,我等不到你就走了,你讓我去死嗎?”
男人握著她腰的力氣,突然一重。
聲音發狠的說著。
傅明煙一蹙眉。
薄寒生鬆開她,但是還是將她禁錮在自己的範圍之內,他從兜裡,摸出一把槍遞給她,冷靜沉默的看著他。
傅明煙微微仰起頭,看著他被夜色切割的格外稜角分明的臉,接過他手裡的槍,槍身上分明刻著一個‘L’的字母,她瞳孔一縮,然後咬著唇。
這是她放在枕頭底下的那一把。
秦白鷺的槍。
她出聲,“你什麼意思。”
“如我所說的意思。”
他看著她,她低頭,將槍默默的放進自己的口袋裡。
薄寒聞到了她身上的酒氣,這似乎給他找了一個可善的理由,眼底閃過無法捕捉的光,急於尋找一個答案來平信自己已經接近爆炸一般的內心,聲音焦急帶著微顫,“我知道,你喝醉了是不是,你醉了,所以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