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炙熱氣息裡,不是很清晰。
但是,她清晰的看見,一個修長的人影,慢慢的走近,他舉起槍。
“是你。”
空氣熾熱,漫著濃煙,她嗆得有些咳嗽,但是眼前慢慢走近的身影,卻很熟悉。
他走進,把槍放進西裝的內兜你,然後伸出手,掐住她纖細的脖頸。
“對不起。”
“我沒想到,會是你。”傅明煙看著他,有些薄涼的笑,笑容隨著他慢慢收緊的力道,越來越深。
呼吸被人扼住,她艱難的喘息,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而且對方還是經過訓練的專業殺手,她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她張了張嘴,喊了他的名字,眼前一陣陣黑,耳邊轟鳴,她看不見,也聽不見,她知道,自己可能快要死了。
他有些痛苦的閉上眼,“我並不想殺你,但是,要怪,你就怪秦白鷺還有薄寒生,是他們,把我逼到這個地步,我真的不想殺你。”
他說完,一用力。
再也喘息不上,從脖頸傳來的遂痛,傅明煙慢慢閉上眼睛。
………………
薄寒生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給他起針的護士一怔,她記得,這個病人剛剛做完手術,麻醉時間還有四個多小時。
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對上薄寒生那一雙清潭一般的眼,護士心裡一顫,小心翼翼,笑著的詢問,“先生,您有哪裡不舒服嗎?”
她知道,住在這間病房的主人,身份矜貴,連院長都親自前來問候。
“現在幾點了。”
薄寒生撐起身,可能牽動了傷口,動作一頓,聽著護士說,‘下午三點。’他的面上沒有什麼情緒,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護士想要伸手扶住他,但是男人的眼神太過冰涼,她的手伸在空氣裡,又收回。
“呀,先生,你的手。”
護士看見,他剛剛拔了針的手,正往外滲著血,她拿起藥棉,按在男人的手背上。
見他的手上針頭留下細小的傷口不在滲血,護士離開。
薄寒生伸手,捂住自己胸口的位置,他覺得難受,雖然傷口疼,但是卻不是難受的原因。
他也不知道哪裡不舒服,在漫長的夢裡,一直夢見傅明煙,她對他笑著的樣子,安靜乖巧的樣子,撒嬌的樣子,然後突然湧起漫天的白霧。
眼前泛著白光,他看不清那一張女子嬌豔的臉,他開始找她,但是,耳邊能聽見她的聲音,她在喊著她,但是,他卻怎麼也找不到她。
她好像一直在喊著他,但是他怎麼也找不到,他想睜開眼睛,怎麼也用不上力氣,終於,努力的睜開眼。
這是一場夢。
但是,薄寒生現在,心裡卻很涼,還有不安。
麻藥勁雖然沒有過,但是疼痛卻疼的清晰,他掀開被子,走下床,他要回盛苑,他得去看看,他要去找她。
病房的門,被人用力的推開。
來人無法掩飾上面上的驚慌,溫淼幾乎是踉蹌著步伐推開門撲進了。
“當家。”溫淼緊緊抿著唇,他沒有帶眼鏡,瞳孔因為他在來的路上,腳步踉蹌,眼鏡跌碎了,被他握在手裡。
“當家,盛苑失火了,太太……沒出來。”
………………
手術室的燈亮著。
薄寒生倚在牆壁上,目光緊緊的看著手術室緊閉的門。
溫淼站在他身邊,面色緊凝,眼底暗沉。
薄寒生穿著黑色的襯衣,他的臉上表情冷淡的像冰,眼底的清潭也結著冰霜,只有無數的風從他漆黑的瞳仁裡刮過,一直蔓延到他疼的都沒有知覺的的心臟上。
米色的地面上,一滴滴的血落下來,最後越來越多,匯成殷紅色的河流。
溫淼扶住他有些搖搖欲墜的身影。
“當家,太太,會沒事的。”
他這句話,蒼白又無力的,但是卻是薄寒生最想聽的。
“對,她沒事,她不會有事……”他好像在浮沉中抓住一塊漂浮的木板一般,只有這一句話,他嗓音黯啞,重複著一邊又一邊的說著。
“我應該陪在她身邊的,我應該一直和她待在一起,我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在家,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當家。”溫淼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已經快要入魔一般的男子,只能用最大力量支撐著他。
手術室的門被開啟。
一位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