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得劉封喝道:“住口!鄒司馬。我們前來統兵打仗,是為了父親和整個大秦,如今郝將軍率軍守城。勞苦功高,你怎能隨意詆譭忠良?此話休要再提,我們一心為公,哪裡會顧及私人恩怨?郝昭雖狂,卻也有真本事,為了國家大計,本將自當寬容大度,不予計較。”
鄒岐見劉封如此說,只好改口道:“少主公而忘私。實乃楷模,也正是因為稍煮這樣的性格。屬下這才願意為少主效忠,雖百死而無悔。”
其實鄒岐雖然口中這樣說。心中卻暗暗叫苦,他之前因為郝昭之事而被調到國中擔任尚書,雖然心中不滿,卻也不敢多言,後來見劉封乃是少主,便決議投靠,用盡了各種手段進行拉攏,方取得了劉封的信任,成為其親信,本來準備等到秦公千秋萬歲之後,他靠著與少主劉封的關係而扶搖直上,到時候再找郝昭報仇,可是卻沒想到劉備竟然生出了親子劉禪,看到劉備臉上的笑容,明白人都能看得出來,劉封這個少主之位將到頭了。
鄒岐雖然心中哀嘆自己命運不濟,可是自己成為劉封親信的事情卻已鬧得滿城皆知了,想要易主已是不能,而且劉禪如今是三個月的小孩,就算自己有心投靠,他又如何得知?更何況秦公劉備對於兒子劉禪的近侍和教導等人都是親自挑選,如今劉禪的周圍全都是有品行有才學的人,像自己這種打小報告的人物,如何能夠近得了身?
所以,鄒岐只好無奈的繼續頭靠在劉封門下,並且儘可能的為劉封出謀劃策,爭取到最大的利益,當然也是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鄒岐追隨了劉封多日,自然看得出來,劉封雖然呵斥自己,實際上仍然不滿郝昭的態度,但是知道也不急於這一日,所以便改顏相謝。
劉封來到了城中,雖然對郝昭的冷淡有一絲不滿,但也知道這時候國難當頭,自己又處於如此尷尬的境況,所以也只好安靜的呆了下來。
而令劉封感到高興的是,在他來到烏氏城內的半個月內,劉琦十八萬大軍竟然沒有發動一次像樣的攻擊,這讓本來看到蜂擁蟻附、如同潮水一般的楚軍而心悸的劉封感到心中一鬆。
“郝將軍,你說劉琦大軍是我軍人數的三倍,為何半月來竟然沒有發動一次大規模的進攻?”雖然不滿郝昭的為人,但大敵當前,劉封還是表現的很是謙卑熱情,笑著問道。
郝昭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想了半晌,搖頭說道:“末將也不知道,或許是在醞釀什麼陰謀吧?不過末將相信,只要我們萬眾一心,堅守城池,劉琦就算有什麼詭計都沒什麼用的。敵軍數量眾多,糧草的消耗極為驚人,只要我們堅守個半年,相信他一定會糧盡退兵。
劉封感覺郝昭說的很有道理,便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又過了五六天之後,劉封忽然聽說有劉琦軍中的使者連夜來到郝昭帳中,密謀了半天之後才出來,那個使者臨走的時候,郝昭竟然還親自相送,不由得心中疑惑,便來到了郝昭營中,詢問此事。
只見郝昭淡淡說道:“這是我當初在漢陽郡的一箇舊部,名叫姜冏,當初末將退到烏氏之時,幸虧他為我軍阻擋追兵,才使得末將安然來到烏氏,當初末將對此人許諾,只要他能率部抵擋追兵半個時辰,末將就答允送還他的家眷,此次他來拜會,只是以故交身份前來表示感謝,並無他意。”
“哦?原來如此,郝將軍果然是誠信之人,尾生抱柱,一諾千金,令人佩服,只不過這姜冏也真是有意思,竟然在雙方開戰的時刻前來拜會將軍,而且是在深夜,最讓人感到好笑的是,為了說一聲感謝,竟然冒著生命危險,在將軍營中說上半天……”
“你這是什麼意思?”郝昭聞言不由的面色一變,沉聲說道。
劉封卻是笑著說道:“沒什麼,只不過是覺得這個姜冏有問題,竟然想用這種方式讓我懷疑將軍,真的是好笑之極,將軍請不必疑慮。”
郝昭點了點頭,冰霜一般的面容上帶了幾分感激,對劉封抱拳說道:“多謝大公子信任,呵呵,正如公子所言,劉琦想用這種手段離間你我關係,實在是幼稚可笑。”
其實郝昭也知道,姜冏半夜來訪,肯定是處於劉琦的指使,但是他卻問心無愧,再加上姜冏也確實與自己有些交情,所以這才接見。
劉封卻不是這樣想的,他見郝昭沒有半分的愧色,心下不由暗罵此人無恥,但也不動聲色,又與郝昭說了幾句話,這才返回到自己營中。
這時候的鄒岐已經聽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皺眉說道:“郝昭此人之前便不顧下官的勸阻而將姜冏的家眷送往冀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