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語聲還未落定,三個女鬼尖叫著遁去。可那人頭似乎並非鬼魅,竟然絲毫不懼怕道家的法術,它張開嘴就要奔著已經回了身的祁宏的喉嚨咬去。
祁宏正專心致志的查詢資料,突然在身後聽見了黑楚文的聲音,嚇了一跳的同時回了頭。驚愕的發現黑楚文只剩下一個頭正朝他撲咬過來,牙齒像是鋒利的利刃一般!一身的冷汗順著汗毛孔湧出來,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只見一個完好無損的黑楚文抓住自己的手腕就扯進了懷裡。祁宏哽在喉嚨裡的叫喊被一隻手捂在了嘴裡,只聽見黑楚文的聲音低吼了一聲:燃!那人頭就呼啦一下子著起火來。
他的眼前有一顆黑楚文的腦袋在燃燒,發出陣陣的惡臭,身邊還有一個黑楚文緊緊的抱著自己,渾身散發出刺骨的冰冷。祁宏只覺得胃裡的東西翻滾要吐出來,冷汗和倒豎起的汗毛讓他覺得猶如光著身子被無數個噁心的又滑又粘的蟲子爬過一樣。
那人頭似乎感覺不到疼痛,跌落在地面上以後還繼續嘶啞地說著:殺,殺,殺!黑楚文上去就是一腳!終於讓人頭禁了聲!來不及研究這到底是什麼邪術,黑楚文抱著不斷髮抖的祁宏撫摸著他的頭髮,說:“沒事了,沒事了。”
“你,你,你,這是,什麼?”祁宏戰戰兢兢的靠在黑楚文的懷裡,語不成句。
“沒什麼。有人不想我靠近你。”黑楚文沒說實話,事實上,是有人想要借刀殺人。
祁宏抓著黑楚文的衣服,想要轉過頭看看地面上的東西,卻被黑楚文捂住了眼睛。他聽見他說:“別看,你不該看的。我要帶走這個東西,你不要睜開眼睛。好不好?”
黑楚文的聲音溫柔,儘管祁宏驚魂未定,還是勉強自己點了頭。失去了黑楚文的依託,他的身子幾乎站不穩。
黑楚文蹲下身子觀察了一眼人頭,差點沒氣瘋。這哪裡是什麼人頭,分明是就是一個快要腐爛的小豬頭!黑楚文氣的再燃一把靈火,把豬頭燒的精精光光。
在白天同時施展役鬼術、幻術、迷魂術,施術者是個高手啊,若不是想要看看那三個女鬼到底是什麼打算,若不是要保祁宏心切,他真想好好跟施術者較量一番。不過,眼下的事似乎更為棘手!黑楚文驅散了豬頭留下的灰塵,就起了身看了看面對著他閉著眼睛的人,不由得心有餘悸。
剛剛,僅僅是那麼幾秒鐘,他對祁宏有了一種刻骨銘心的愛,就算知道那是邪術的惡果,可那種感覺依舊留在心底,竟不捨驅散。他知道,這種不捨對祭靈師來說有多危險,心中默唸: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執行日月。
該死的,自己居然要用清淨經來摒除雜念!黑楚文懊惱的起身,對祁宏說:“我告誡過你,不準離開家。”
連番的驚嚇本來就把祁宏的心情弄的很糟,面對黑楚文怒不可遏的態度他更加氣憤!
“工作是我的本職,我沒病沒傷為什麼要留在家裡?”
真是不知好歹!黑楚文一把抓住祁宏的衣領就拉到自己面前,這把祁宏嚇著了。他與他距離太近,呼吸相互糾纏著,鼻尖幾乎要頂著鼻尖。在祁宏愣住的時候,黑楚文的手扯開了他的領帶,從襯衫裡把祭靈符拿了出來,垂眼一看,就發現祭靈符已經發黑,便威脅道:“你不想在這裡憑空消失的話,就乖乖跟我走。”
祁宏被黑楚文的動作吸引,也看了一眼祭靈符,他記得很清楚,早上臨出門的時候這個東西還是青銅色的,怎麼不到一上午就變成黑的了?祁宏吞嚥了一口唾液,儘管還是很要強地說:“我要把工作帶回去。”,語氣中,卻充滿了不安。這樣的祁宏讓黑楚文覺得他很可愛,剛才那股怒火也消失不見。
祝詛術16
黑楚文押著祁宏回了家,悶聲不語地把從夏凌歌那裡拿來的桃皮白和竹葉用大鍋煮了。一直等在客廳裡的祁宏見黑楚文這一路都沒說話,那臉色更是陰的快要滴出水來,也不敢再詢問辦公室發生的事了。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就見黑楚文等端著一碗正冒熱氣的水走了出來,簡潔地說:“喝了。”
“什麼東西?”祁宏聞著那古怪的味道大有打死也不喝的趨勢。
“讓你喝就喝,對你有好處。”
“你先說,剛才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什麼?這是用那些做的嗎?喝了以後不會有化學反映嗎?”
黑楚文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說:“這叫解穢湯,用竹葉和桃樹皮煮的,用來驅散你身上的魚腥味。”
“我,我看見你煮了一大鍋,該不會都要我喝了吧?”開玩笑,這東西玩喝到肚子裡,魚腥味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