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傷不再說話,右手一張,現出一把鐵錐來。錐上紫青盤旋,電光隱然。
秦弓將天狼弓一展,便待上前。他心中雖知這一戰凶多吉少,卻並不願就此退後。
白澤心中大急,忙喝道:“秦兄弟,使不得!”
秦弓將天狼弓一引,已將弓弦拉開,口中道:“白大哥,使不得也得使得了!”
雷傷高叫一聲:“好!且試試我的傷神錐再說!”說話間,手中錐直取秦弓咽喉。
秦弓往後退得半步,手指一鬆,但聞弓弦輕響,氣箭破空之聲呼嘯而起。雷傷大笑一聲道:“雕蟲小技,也來現眼?!”伸出左手憑空一撥,氣箭便不知去向,哪裡傷得了他分毫!
秦弓心中連呼糟糕,暗道:“若是我氣力完好,哪能讓你如此輕易的破我的氣箭?”卻依舊心有不甘,又是一開弓,氣箭連珠而發。雷傷將傷神錐向前一指,大喝一聲:“破!”只見錐尖一道雷光疾射而出,更帶動一股罡風直撲秦弓而去。那氣箭被罡風一刮,早已蕩然。秦弓見勢不好,待要側身避過,雷光挾著罡風已到跟前,不得以,只得橫過天狼弓一擋。
只見平地裡擁起一陣狂風,夾雜著無數塵土飛沙。風沙中電光碟旋,雷聲轟鳴。秦弓早被這風沙雷電包在中間,連身影也盡數遮住,見不得分毫。
站在旁邊的人見傷神錐竟有如此威力,也都暗自心驚,卻不知正在這雷擊中央的秦弓是否能夠擋住。
羅漪驚叫道:“小弓!”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白澤想要拉她卻已不及。
她正想要衝入狂風中,忽覺一股大力擁來,直撞胸口,躲閃不及,立時“哎呀”一聲,被撞得倒飛出去,跌落在地。羅漪見此情形忍不住眼圈都紅了,心想:“那臭小子力竭之後哪裡還擋得住如此的法力?”
雷傷嘴角微微牽動,那怨毒的目光也似隨著雷電一般往秦弓衝擊而去。
正此間,忽見那狂風中的雷電忽然一挫。雷傷神色一緊,暗忖道:“這小子適才已是強弩之末,怎生還有這等力量?!”忙催動傷神錐,電光雷影源源不斷,直奔那團風沙中央而去。
忽聽得風沙團中一聲暴喝,那風沙塵土也為之一窒,逐漸向四周飄散。一條人影逐漸清晰。
只見秦弓橫弓而立,電光在弓背上肆虐盤曲,霹靂在天狼弓四周旋舞翻滾,卻始終無法再向前一分。只是秦弓額頭上也滿是豆大的汗滴,臉上半點血色也無。看來雖有天狼弓護身,也難持久。卻聽秦弓又是一聲大喝,臉上忽地紅光一泛,手中的弓已自向前遞進了兩寸。他又連叫數聲,每叫一聲便向前踏上一步,臉上紅光更盛。
雷傷大驚,手上連連催動雷光,然秦弓卻依然步步向前。
木獬和木秀對望了一眼,便待上前助雷傷一臂之力。兩人身影甫動,便覺勁風如刀,撲面而來,連忙躲閃。急抬頭處,正是白澤站在面前。
白澤淡然一笑道:“想幹什麼?別忘了還有我呢。”心中卻想,“哪怕血濺當場,也要擋住這兩人。”
木獬陰陰一笑,更不答話,猱身攻上。木秀也不怠慢,上前夾擊。白澤雙手連揮,御動風刀,抵住兩人攻勢。三人頓時戰在一處。
正酣戰間,忽聽得“轟”然一聲巨響,一股強烈的氣浪席捲而來。三人連忙各自跳開。再回頭看秦弓與雷傷,只見雷光已被秦弓格開,斜次裡飆射出去,正擊在秦弓身後的地面上。地上頓時撞出個巨坑來,更將塵土石塊撞得四處飛射。
塵埃落定時,雷傷滿臉灰敗之色,口中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而秦弓臉上紅光乍退,身子晃得兩晃,竟自向後摔倒,早有羅漪上前抱住。
秦弓睜眼看了看羅漪,努力露出個笑容來,卻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雙目一合,竟自昏睡過去。羅漪見他只是脫力,並無大礙,雖是放心,眼中的淚水卻是不聽使喚,早已盈眶。
白澤一個起落,跳到羅漪身邊,雙手向外微展,蓄勢待發,心中卻更自擔心。他自己氣力也所剩無幾。而對方三人卻都無甚損傷,若再攻來,又如何可以保得秦弓、羅漪不受傷害?
木獬也搶到雷傷身邊,問道:“雷統領,你沒事吧?”
雷傷搖了搖頭道:“沒事,我只是奇怪這小子哪裡來的神通,可以將雷光彈開。”
木秀哈哈一笑道:“彈開彈不開都沒有什麼關係了,咱們三人一起上,他們還不是死路一條!”
雷傷朝木秀森然望了一眼,鼻中一聲冷哼。木秀一嚇,臉上得意的神色一時收不回來,極是侷促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