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著柔荑走了麼?怎地又回來了?”想起適才所想,心中大是不暢。再看白澤吞吞吐吐的模樣,只覺得氣氛十分的異樣。又問道:“還有什麼?”
白澤搖頭不答,卻道:“兄弟,你已貴為魔尊,凡事不要太沖動才好。”他與秦弓交情極好,是以沒有旁人時仍以兄弟相稱。
秦弓聽得這話,心中更是疑雲密佈,口中道:“這個我知道。”卻不敢出口相詢,白澤話中到底是何意思。
白澤嘆了口氣道:“你還是去見一見隼、豹二人吧。”
秦弓一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向紫辰殿走去。
秦弓腳下飛快,將到紫辰殿時,卻停住了腳步,回頭道:“白大哥,我……”話到口邊,卻又縮了回去,心下大是遲疑,似乎紫辰殿中正有什麼令他不敢面對的東西正在等著他。
白澤站在一旁看著他,只是默然。
秦弓心中不停的對自己道:“不要亂想,不要亂想,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深深的吸了口氣,邁進紫辰殿,卻似用盡了平生所有的力氣。
紫辰殿上,隼與豹垂手而立,一見秦弓進來,兩人雙雙拜倒在地,口中叫道:“參見尊主。”聲音中卻有些許哽咽。
秦弓的眼光越過兩人頭頂,卻見兩人身後正擺著一副棺木,不由心頭一揪,往後退得半步。
早在白澤說到隼與豹回無明天時,他便已猜得七、八分,然心中又哪裡肯相信?可是一切不願發生的,往往偏偏便要如此發生。但便是到了棺木在面前,他依舊不願相信這棺材中的,便是那個她。
秦弓顫聲道:“這……這棺材中……是誰?”
豹抬起頭來,道:“請尊主作主,為柔姑娘報仇……”
聞聽此言,哪裡還有半點可以容自己去逃避的餘地?秦弓頓覺如五雷轟頂,腦中嗡的一聲響,整個世界一片漆黑。身子晃得數晃,便向後倒。白澤連忙搶上一步,將他扶住。
只見秦弓臉色煞白,雙目緊閉。過得半晌,方才睜開雙眼。只見他眼中俱是血色,將原本瞳間的金色完全遮蓋,那神情甚是駭人。
白澤嚇了一跳,心道:“他不要失控才好!”在他耳旁連聲喚道,“尊主,尊主!”
秦弓恍若未聞,伸手將白澤推開。白澤不敢用強,只得後退。
紫辰殿上一片死寂。三人都呆呆的看著秦弓。
只見秦弓朝棺木走去,一步一步,走得如此緩慢。
他站在棺木前,一動不動,雙手微微顫抖,伸起又縮。終於似是下定了決心,將棺蓋慢慢推開。低頭看處,柔荑靜靜的躺在其中,面色如生,只是那雙眼卻緊緊的閉著,再也無法睜開。
秦弓顫抖的指尖在柔荑的臉龐上輕輕的滑過,觸手間一片冰涼。他俯下身去將她抱起,擁她入懷,她的身子無力的靠在他身上,沒有半分生氣。他用面頰貼著她的臉龐,那曾經的溫暖,如今卻已蕩然。
他輕聲的在她耳畔呼喚她的名字,不知不覺間,眼角一片溼潤。是無聲的淚水,已奪眶而出。那種沒有聲息的哭泣,卻令人格外傷神。
白澤看得心酸,將頭別過一邊,不去看他。
豹張了張嘴,想要勸慰秦弓兩句,然見得如此情景,自己也不免隱然有淚,又如何去勸慰別人?
倒是隼要冷靜些,他鼓了鼓勇氣,道:“尊主,柔姑娘是被魔帝手下魅族之人所害!我等不能保護柔姑娘周全,請尊主降罪。”
秦弓將柔荑放下,站起身來,霍然轉身。
眾人一見他的面孔,盡皆大吃一驚。原來秦弓自眼中流出的,不是淚珠,竟是斑斑血痕!
秦弓不言不語,右手一張,只見掌間神光陡現,五彩迷離。
“夜摩天狼箭!”白澤脫口叫道,“尊主!不要衝動!”便要衝上前去。
秦弓轉頭朝白澤看去,眼光自一片血色中穿過,正與白澤目光相觸。白澤一見那目光,心頭一震。那眼神中,有痛苦、有憤怒、有迷惘、有堅定,互相交織,錯綜複雜。
然白澤卻心中大定,因自秦弓的眼中可以發覺,他並未失控發狂。
但見秦弓執定天狼箭,在空中一劃,度空月門閃著幽藍色的光芒,自空中開出。
“難道他要去……”白澤心念一動。
秦弓早一跨步,走入月門。白澤想要跟著他一起入內,卻又遲疑:“我若一走,無明天豈非無人坐鎮?”稍一猶豫間,月門已消失無蹤。
在另一處,月門自虛空中開出,秦弓自月門而出,月門又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