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池也跟著笑道:“倒是我糊塗了。”頓得一頓,叫了聲:“妹子。”
羅漪朝他盈盈一拜道:“小妹見過大哥。”
龍池忙道:“妹子不必多禮。”心中卻想,“怎的平白的便成了她哥哥?”心裡不覺高興,反覺得有些泱泱,只是臉上也並不表露什麼,又想:“這麼一來,萬一羅漪以後要是真的隨了秦弓,我豈不是成了魔尊的大舅子?”想到這裡,不由啞然失笑。
羅漪又怎知他想法,只道他是高興的緣故,笑吟吟道:“妹子原以為只有小弓一個了,如今又多了一個親人照顧,實在是高興得很。”
龍池陪著笑了兩聲,卻不願多聽她再說什麼,便道:“此地不宜久留,只怕他們隨時會追來,我們還是速速離開才好。”
羅漪點頭答應,兩人方要動身,忽聽得一個聲音道:“哪裡走?!”那聲音聽來冰冷之極,令人忍不住要打個寒戰。
龍池大驚,急抬頭處,只見面前多出一個人來,來人身手好生了得,來得如許之近,龍池竟是半點不曾察覺。
來人臉色青中帶白,如罩嚴霜一般,更不露半點喜怒,只覺得有森森寒氣自他身周透出,讓人不寒而慄。
“天府?!”龍池脫口叫道,聲音中竟有些許懼意。
來人正是南天八星之首,以一指“冰青”威震色界天的天府。
龍池朝羅漪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叫她避退。因若真個要動起手來,若是自己體力完好,也未必有十成把握,如今更是勝算全無,只盼不要殃及羅漪才好。
羅漪會意,往後退了數步,站在一旁看著他們。
龍池朝天府一拱手道:“您也是來取我性命的麼?”
天府並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龍池又道:“在下記得不久之前,我們南天界還與魔尊締結了盟約,於今盟約雖解,但在下縱與魔尊結交,罪不至死,何以要出動天府星君這等天界重臣前來拿我?”說話時兩眼只是看著天府雙手,若是天府稍有動作,自己便要先發制人。
只是天府卻沒有要動的意思,雙手負在背後,冷冷道:“跟我去見天帝。”
龍池聽他這一說,心中一動,暗想:“若是可見到天帝,我便可說個明白了,天魁等人也不敢旁生枝節。”正待要答應,轉念一想,又道:“要隨星君前去,本來也無不可,只是在下答應了天狼,要將羅漪毫髮無損的送回魔界。若是隨星君回了利仞天,我龍池豈不成了言而無信的小人?”
天府只是冷冷道:“跟我回去,還有她。”卻不理會龍池的話。
龍池搖頭道:“不行,要我回去可以,要她也去就不行。我拼死也定當保得她平安離開天界。”
天府看了羅漪一眼,眉頭微皺,心想:“又是為了一個女子。”他的記憶中,近處來說,情同手足的兄弟破軍便是為了一個蓼莪反出了天界;遠處來說,當年他最敬重的天界戰神天狼亦是如此。現如今眼前竟又是這般的例子,雖然龍池與那兩人的情形似有不同,但對天府而言,卻是類似。
龍池見天府不說話,情知他是不願就此放了自己,一咬牙,擎出鷹翅刀,便待撲上前去。不料他手指才稍稍一動,便覺一道至寒之氣撲面而來,那徹骨的寒冷砭得他項間肌膚生痛。寒冰鑄就的劍刃——“冰青”雖未及喉,那寒氣卻早已貫喉而入,幾乎要將他凍僵。龍池連忙身影向後一飄,回刀格開“冰青”。
龍池雖然體力不支,但也非易於之輩,手中刀使得風雨不透,竟是沒有半點空隙,頃刻間,兩人已過了數十招。這數十招一過,旁人看來似乎不分勝負,然龍池卻暗暗叫苦。原來那天府的寒氣實在是厲害,每與鷹翅刀碰撞,寒氣便自刀上傳來,接連不斷的碰得數十下後,鷹翅刀便如同一根冰條一般,龍池只覺大半條胳膊盡皆凍得沒有了知覺,幾乎連刀都拿捏不住,更受寒氣影響,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
龍池暗想:“再拖得片刻,便是沒有被他砍著,也非被凍死不可。”當下大喝一聲,手中鷹翅刀突然散開,化作千百塊碎片自四面八方朝天府激射而去。天府手中“冰青”在空中一劃,現出一道寒冰結界。那鷹翅刀碎片竟是射不破結界,紛紛被彈射開去。龍池臉色微微發白,心往下一沉,暗道:“這回難逃了!”
一旁羅漪見龍池臉色有變,連忙叫道:“大哥,我來助你!”正要祭出劫波杯,忽聽得嗤的一聲輕響,便覺臉頰旁忽然一冷,耳上墜著的一枚珍珠已然碎落在地,不由嚇得花容失色。也不知天府用的何等手法,抬眼處只見天府那冷冷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