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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嘶——

不得了,看好戲看好戲。

“安絮然,此畫你從何處得來?又憑什麼證明這幅畫是真的?”

洛衍書依舊一副懶懶的模樣,似乎一切都無所謂。

安絮然暗暗觀察著他的表情,覺得他既然沒有阻止自己,也沒有呵斥自己,還把畫拿與眾臣傳閱,想來是默許了自己這種做法。看來洛衍書心中其實早就想除掉蘇搖光了,只不過是為著一個賢良仁厚的名聲不願意自己出面,遂把她當做棋子來使。

不過棋子便棋子,左右他們的目的一樣,她也就忍一忍。

安絮然想到這裡,心裡有了些底氣,徐徐說道:“罪女回到盛安之後,思家情切,於是曾偷偷回過安府,想疏解一下心中鬱結,無意之中在祖父以前書房的暗格裡發現了此畫。那暗格極為隱蔽,想來當日抄家之時被遺漏了。至於這畫是不是真的,殿上這麼多文人學士,驗一驗便知。”

“林相。”

“老臣在。”

“你素來是個字畫高手,你且來看看,是真是假?”

林相裝模作樣的看了半天,確定了這幅畫是陛下找人偽造的,於是嚴肅地回答道:“稟陛下,此畫紙張為前朝宮廷御用宣紙,筆法也確為哀帝筆法,由此可見,這是前朝哀帝的真跡啊!”

“沒有看錯?”

“老臣絕不會看錯!”林相義正言辭,信誓旦旦。

洛衍書點了點頭,看向安絮然:“既然畫是真的,那你便繼續往下說。”

安絮然心中竊喜,之前春風宴上,她將那幅裝裱精美的藏畫獻給洛衍書後便石沉大海,不了了之,她正愁沒有證據,結果卻無意見得了這幅畫,雖簡陋了些,但是真的就行。

大概這就是天要亡她蘇搖光吧。

“罪女初見此畫,十分震驚,以為只是巧合,然而心中到底還是不安,便去了鄉下詢問了祖父,卻得知當年哀帝之後確實懷有身孕,也確實在城破那日產下了一個女嬰,只是後來這女嬰卻不知去向。如今想來,怕是被賊人矇混過關,冒充了皇嗣。”

“你確定你詢問過你的祖父,他是這麼告訴你的?”

“欺君乃殺頭之罪,罪女不敢。”安絮然說著還叩了個首,“祖父還說,蘇搖光得知自己身世後,知曉安家握有她的把柄,於是處處為難安家,所謂中毒一事,宮殿失火一事,皆乃其自導自演,意圖栽贓給民女,以構陷安家。”

“那朕再問你,既然安家早早知曉了那蘇搖光的身世,又為何遲遲不報?”

“祖父說此乃先帝之意,遂得過且過,避免牽連更多的人。不過如今聽聞蘇搖光愈發囂張跋扈,有危害江山社稷之舉,絮然便再也忍不下去了,留得此女,必將禍國。是以哪怕陛下今日要處死絮然,絮然也無怨無悔,只要能剷除這等心懷不軌的餘孽,絮然死而無憾。”

安絮然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說得大義凜然,慷慨激昂,活脫脫一個巾幗英雄。

洛衍書也不禁撫掌:“說得好,好極了,安老有你這麼一個嫡孫女這輩子也算是值了,是吧,安老?”

這是什麼意思?祖父在?安絮然驚恐地回過頭,只見她的祖父拄著根柺棍慢悠悠地走進了殿裡,然後在她身旁跪下行禮:“草民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安老且平身吧,不必如此多禮。”

“謝陛下隆恩。”然後安老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洛衍書看了看安絮然,又看了看她祖父,笑了笑:“安老,這女子方才所說可為實話?”

安絮然暗中攥緊了拳頭,因為私逃盛安,她一直不敢回家,怕受族人鄙夷唾棄,是以方才的事都是她瞎編的,她從未去鄉下找過祖父。

不過她到底也是安家人,欺君這麼大的罪名安家擔不起,想來祖父應當會護著她,況且只要坐實了是被蘇搖光陷害,那安家還有東山再起之日。

只是可憐的安絮然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這一切擺明了是洛衍書下的套。

所以當安老說出:“此女方才所言,皆為妄言,此女自從叛逃安家後,老身便再未見。”時,安絮然徹徹底底矇住了。

“祖父!”安絮然驚慌失措。

安老絲毫不為所動:“當日你既逃離安家,那我便不再是你祖父。”

犧牲一個叛逃之女便可得到陛下恩典,保住安家上上下下性命,他幾乎不用選擇,事到如今要怪也只能怪他把這個嫡孫女縱得太蠢了。

洛衍書則饒有興趣地地打量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