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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白糖糕小販的叫賣聲。

有老人的人家,老人都搬著凳子坐在門口,樓層太高,電梯坐不習慣,他們便坐在自家門口,一邊擇菜一邊吆喝著聊天,夾雜著各種不易聽清的口語,偶爾湊起來大笑一陣,在亂哄哄的環境中倒顯得不那麼突兀。

他環顧四周,從未來得及仔細打量這個地方,她便被迫屈從在他身旁,他的心口一疼,原來,她的十二年何曾好過,他只記得自己的傷,卻忽略了她也在承受著同樣的傷。可如今,她連這樣的地方都住不得了。

他走去方家,看到門口鐵鏈拴著,便敲了敲門,屋裡沒有人應,一個鄰居老太拎著一筐菜顫巍巍的走過來,好心好意的提醒著他:這家人白天不在的,都去上工啦!

他問道:“那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老太太看他一眼,坐下開始收拾筐裡的菜葉子,黃的綠的扔了滿地,漫不經心的答道:“那可說不準,這家人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聶宏駿蹲在她跟前,急切的問道:“我找這家的二女兒,她回來過沒有?”

“二女兒?”老太太又看他一眼,老花鏡後的那雙眼在凸透鏡的作用下像是變了形,眼中的複雜神情令人捉摸不透,許久,她訕訕笑起來,倒像個施展妖術的婆子,對他意味深長的笑道:“你找他家那二女兒做什麼?”

“我……我找她有點事。”他說,“您能告訴我她在哪裡嗎?”

“我不知道!她早就不在這住了……哼,這種女孩子,住在這裡我也嫌髒呢!”

“你在說什麼?”他心有不悅。

旁邊一箇中年婦女卻扯著嗓子朝這邊喊過來,那尖銳的聲音像是一把利器,割破了整個嘈雜的走廊:

“那個方若軒啊,真是看不出來!外表清清純純的一個女孩子,居然把自己包了出去,幹那種見不得人的髒事!哎喲……以為自己長得漂亮,那些有錢人能真心對她嗎?呸……”

走廊鴉雀無聲了一陣子,忽然一下,竟又變的沸騰起來,不管老少,紛紛議論著方若軒的不貞潔,像是她犯了天條律令,所有都仿若笑著想看她被推向斷頭臺的一幕。

聶宏駿耳邊嗡嗡作響,那些人的聲音像惱人的蚊子一樣在耳邊盤旋,他心中疑竇叢生,他與她的事情一向瞞的很好,至少在他去泰國之前,方家沒有任何知情的跡象。

“夠了!”他怒喝激動的人群,站起身來,他的身軀在這光線不足的小走廊裡顯得格外高大,竟能十足擋住那個小視窗透進來的白光。

人群安靜下來,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彷彿他是天降之神,將要宣佈他們每個人的命運。他掃了人群一眼,又恢復了從前的冰冷,說道:“你們怎麼知道這些事?有什麼憑據這樣說她?在背後議論別人,你們不覺得丟臉嗎!”

“憑據?”老太太低頭自顧自的擺弄著菜,上了年紀的人說話總有些搖頭晃腦,她瞥他一眼答道:“我們到處都有憑據!我們這樓啊,前些日子被人貼的不成樣子啦!”

“貼的什麼?”

話音剛落,一隻紙飛機不偏不倚落在他腳邊,他望過去,走廊那頭一個淘氣的小男孩衝他吐著舌頭。周圍人若有若無衝他笑著,各自散了,各自去忙,一時間他又像處在孤島之中。

他拾起腳邊的紙飛機,輕輕開啟,在眼神觸到那張紙的一刻,他的雙手不自覺的發抖。她的照片就那樣被印在那張質地粗劣的紙上,笑容如花般絢爛,卻如陷入深淵泥潭,被世俗粗魯的撕掉花瓣,花蕊打成永遠解不開的結,孤單的飄零在黑暗之中。

照片旁那些粗鄙的話語不堪入目,更像是小報記者為吸引眼球而不擇手段寫下的文字,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鋒利的鋼針紮在他心口。他把那張紙緊緊握在手中縮成一團,指甲狠狠摳進去,紙上破了幾個洞,再伸開手,紙團慢慢張開,倒像耄耋老嫗那張皺巴巴的臉。

他把它塞進口袋,眉心緊鎖,眼中射放出犀利的光。這定是有人惡意中傷。

他在腦中過濾著每個與他不和的、曾經有過節的、甚至只發生過一次爭執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有必要用方若軒來做文章,即使用她做文章,也沒必要瞞著他,大可以公佈在電視上網路中,讓全世界人都看到。

而貼這種東西的人,應該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把他們的關係暴露在方家人面前。

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一個名字,卻只有短短一瞬,而後便模糊了。此時,她已佔據了他所有的意念,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感情。

他只想見到她,他無法想象她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