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世界,天際變幻莫測,蔚藍的天空,突然變得殷紅一片,重重地壓了下去,殷紅的雲層降至千米高空,雷電劈閃,發出噼裡啪啦的震響,雲層翻滾,緩緩的、慢慢的往下壓去。
這是真正的世界末日。
整個世界的人們抬頭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驚慌失措,既不知原因,更拿不出辦法,只能跪地祈禱,或是哀嚎,或是狂叫,發洩心中難以言喻、不可名狀的驚懼。
……
……
天樂村。
十幾家房子,稀稀散散分佈著,村前有一棵大桑樹,正是夏季,長滿了殷紅的桑果,很多已經變紫、發黑,八人抱的大桑樹,參天而起,高達三四十米,默默述說著自己長達百年的年輪。
樹下,幾個小一點的孩子,正眼巴巴抬頭,眼睛裡露出渴望的神色,更小一些的,口水流下來,沾溼了衣衫。
“給我,給我!”他們熱烈地叫著。
他們才六七歲,更小一些的,只有三四歲,自然是爬不上的,能爬上樹的,都是十幾歲的大孩子,一邊吃著桑果,一邊打落一些。
樹下不遠,坐著一個慈祥老者和一位得道高僧,兩人正在下棋,這兩人正是無名和他的老友不虛。
兩人一邊閒聊,
一邊看著這有趣的一幕,嘴角都露出善意的微笑,這個世界很奇葩,朝廷都不管事,江湖一家獨大,往往是你方唱罷我登場,民不聊生。
而今,君臨、驚雲道、神風盟三足鼎立,整個世界迎來了難得的安寧,已經數十年沒出過什麼大亂子了,這樣的場景可不多見。
徒然間,風雲變色,孩子們全都嚇呆了。
樹下的孩子,驚奇的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已經拿到手的桑果,正準備朝嘴裡喂,卻硬生生停住,抬頭凝望翻滾如潮的赤紅雲幕,被嚇得呆住。
無名、不虛面色齊齊一變,同時抬起頭。
“這……這是怎麼回事?”不虛縱然定力再強,看到這末日般的場景,也不禁微微有些慌亂,跟著屈指卜算起來,面色越來越難看,雙眼還透著難以言喻的驚奇。
無名瞳仁縮了縮,嗖的一下,化作了一道璀璨明耀的劍光,沖天而起。
待至殷紅雲幕,砰的一聲巨響,不等他靠近,此方世界的意志顯出威能,一道絢爛奪目能量粒子組成的巨大光柱,蠻橫而霸道地轟在無名身上。
天劍墜落,血灑天空!
“咳咳……”
無名應聲墜落下去,一身米白色衣衫,完全被染成了血紅色,無數狹長、細密的傷口出現,鮮血滴答滴答滴落在地,無不顯示著能量粒子的強大,此方世界的意志法則又是如何強大。
“你發現了什麼?”第一時間,不虛沒問無名傷勢,反而問了其他。
“很強。”無名面色慘白,跟著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些年我雖然已經歸隱,不再過問江湖事,可沒想到也帶來了不一樣的效果,修為更上一層。”
這話聽著像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但不虛卻沒有打斷,而是安靜聽無名繼續說。
無名神色沉重,緩緩道:“想當年,我天劍已成,旁人便道我已窺得天機,入了天道。大師,我雖然從未說什麼,但心裡卻也是有些自得的,也未必是功利心,或許是武者的自信吧。這些年來,我修為愈發精進,但卻也愈發驚恐,本以為自己已入了天道,卻殊不知修為越是精深,才發現自己與天道的距離越遠。天道之博大精深,不可揣測,想要追趕,更是萬萬不能。”
“而眼前這景象,應該就是兩種天道廝殺在一起。”最後,無名神色愈發沉重,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不虛額頭浮現細密的冷汗,他本是出家之人,貨真價實的得道高僧,死生皆未放在心上,但若是滅世之災,想到萬萬蒼生盡皆覆滅,仍不由一陣心驚膽顫。
他緩緩點了點頭,“恐怕當真如此了,我適才卜算,得出的結果,也是這般。”
無名眉頭卻又微微皺了起來,說道:“大師,還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另外一種天道,居然給我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霸道而囂張,是正亦是邪……”
“就像那個人?”不虛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不虛眉心一震,無名亦是如此,兩人相視一望,眼中皆流露出難以言喻的震撼。
無名苦澀一笑,搖了搖頭,輕嘆道:“一個人,究竟要強大到何等程度,才能成為比擬天道的存在?以前縱然有他這等妖孽橫天出世,我也絕不相信他能強大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