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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放不下,捨不得,忘不掉,情難了

見她的那一刻,我如遭電擊,驀地呆滯。

許多年前的一場春.夢,再度浮現腦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終於看清了夢裡那個女人的面容,身體顫慄,心臟突然就抽搐起來。

那是三心!

顧三心。

我瞧見三心時,她也瞧見了我,沒有驚詫,沒有錯愕,似早有預料會相逢般,只客氣地點了點頭。

我再不是那個情商低到令人髮指的少年,好吧,或許現在也仍然是,但至少、至少三心是不一樣的,面對三心的我,也是不一樣的。

我讀懂了她眼神中的距離,更讀懂了她眼神裡的客氣,正是因為懂,所以才傷。

剎那之間,一絲若有若無、若隱若現的疼痛自脊背而生,直衝腦海。

痛!

記得醫生有首歌,說的是最怕故人再逢,怕的不是無話可說,而是這種普通朋友相敬如賓的客氣。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我也終於明白為何同在一座城,卻始終無緣相見。

其實,哪裡是無緣,明明懼怕的,是多年後重逢的相敬如賓。

客氣有幾分,疼痛便有幾分。

我應該是知道的,一直也是知道的,但我不知道的是,這痛竟會到了這般,沉重到撕心裂肺。

南粵婚禮儀式極重,席上鬧哄哄的,氣氛說不出的喧鬧,但我的心卻一片孤寂,終於體會到朱自清先生莫愁湖賞荷的心境:“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