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前世眾多武俠、網路小說的毒害，但凡出現苗疆女子，必定是擅長用蠱以及用情專一的。

陰霜姬臉上閃過一絲傲然，淡淡道：“好，這算是第二個。”

葉鋒繼續道：“那麼問題來了……挖掘機技術到底哪家，哦不，是陰宮主到底是為了誰？進入議事大廳，陰宮主故意拖延時間，自然是為了下蠱——這是我沒能料到的。雖然陰宮主目的是為了下蠱，卻總是有意無意間提及一個人……婁金狗餘正，雖然你每次都用上‘瘋狗’這種字眼，語氣、神情也極其到位，但那不過是掩飾罷了。此時，我已百分之九十肯定，陰宮主傾心的那個男人，正是餘正。”

陰霜姬目露震撼地看著葉鋒，已說不出話。

不僅僅是她，就連那些能想不能動的聖天門廷弟子，一個個也皆是眼睛點亮，驚若神明地望著葉鋒，與有榮焉般，臉上皆是傲然之色。

即便是原隨雲，也不由微微動容，驚歎葉鋒竟早已透過這些細節，洞悉了一切。

葉鋒悠悠道：“而後貌似你也發覺我察覺到了此事。又故意丟擲煙霧彈，將橫斷推了出來，這就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我將計就計，順腳踢出一柄鋼刀，將橫斷的屍骸一分為二。你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當然，那仍然是在演戲……哦對了，陰宮主的這個反應，也在我的意料之中。這是第四個。至此，我已百分之百確定了先前的猜想。”

“類似的破綻還有更多。陰宮主可還有心思聽下去？”

陰霜姬定定看著葉鋒，道：“了不起，實在是了不起！想我聖門一直都以三大名門為對手，卻怎麼也沒想到，這等窮鄉僻壤之地。竟還有這等絕頂人物，不出十年，你必定能成長為我聖門統一天下，最大的障礙。”

葉鋒笑道：“你是否還想說，‘前提是你能再活十年’？類似的話，我沒聽過一百遍，總也聽過九十九遍，但是說這話的人全都死了。而我仍然活得好好的，並且年輕、瀟灑且多金……”

頓了頓，葉鋒擺了擺手：“算了。閒話就到此為止，還是聊聊怎麼打架的問題，才是正經。”

陰霜姬雙眼一眯，道：“你想怎麼辦？”

“涼拌怎麼樣？你要是不喜歡，生蒸、油炸也不錯。”

“……”

陰霜姬冷目似電。

葉鋒擺了擺手，笑道：“開玩笑。完全是開玩笑。我主要是看陰宮主你心情不大好，想講個笑話。讓你開心開心，呃。貌似你更不開心了……”

陰霜姬冷哼一聲，兇狠瞪著葉鋒。

葉鋒正色道：“不論你是否相信，從始至終，我都沒打算用這麼卑鄙的計策，只是沒料到你還有這等手段，不得已而為之。為什麼？因為愛情。雖然這麼做很傻逼，也很中二，雖然再世為人，我早已變得冷酷無情，但是我始終堅守著我的底線，我始終相信，遇見美好，是要致敬的。”

“我的要求，一開始就說了，你我光明正大打上一架，贏了，你殺了我，領走餘正屍骸，要是開心，順便再屠了聖天門廷，也不無不可。輸了，我自然會殺了你，不過我會將你跟餘正埋在一起。”

是的，遇見美好，是要致敬的。

嘲諷也好，不屑也罷，這正是我始終堅持的、永遠也不會跨過的底線……被稱為“人”的底線。

原隨雲定定“看”著葉鋒，忽然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在他腦中打轉，在他眼中打轉，也在他心臟裡打轉，毛躁躁的、溼潤潤的……

亂七八糟，陰霜姬聽得很艱難，但大致意思卻也聽懂了，然後驀然呆住，怔怔看著葉鋒，最後卻突然咯咯笑了起來，眼淚都笑了出來：“有趣，你這小傢伙實在太有趣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他孃的，好不容易正經一次，竟然還被對手嘲笑？！

不用照鏡子，葉鋒也知道自己的臉色臭地跟坨屎一樣，怒道：“不要嘲笑，老子是認真的！”

陰霜姬眉目含情地笑道：“嘻嘻，小弟弟，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認真的時候，真的很可愛？”

葉鋒整張臉已經臭成了一坨屎……不是好像。

“那就如你所願……小弟弟，很有自信嘛，姐姐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不過，光有自信卻是不夠的，你可一定要拼命，否則，你若是敗了，你門下那些弟子，姐姐可是要殺得一乾二淨、片甲不留的，嘻嘻……”

陰霜姬身形倏然一掠，騰雲駕霧般，閃出二十餘丈，落在巨大的圓形練武場上，葉鋒隨即掠身跟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