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非常人可以忍受,唯有將真氣內力注入到他人身體,才可消除。這‘嫁衣神功’的名字便由此而來。”
孫小紅吐了吐舌頭,奇道:“天下竟有如此奇怪的武功?”
天機老人道:“正因為這武功的修煉法門太過怪異,所以並未聽說有誰練成過,就算是鐵中棠鐵大俠,也是一般。”
頓了頓,他繼續道:“除此之外,鐵血大旗門尚有其他幾門高深武功,其中有一門便是‘移花接玉’。”
饒是李尋歡,也不由動容道:“前輩的意思是,他竟是鐵血大旗門的傳人?”
天機老人搖了搖頭,道:“我只說他那手法,極有可能便是‘移花接玉’,可他是否為鐵血大旗門後人,除了他自己,那是誰也不知了。”
李尋歡默然。
天機老人又吸了一口旱菸,徐徐道:“也正是百餘年前,鐵中棠之後,那是屬於‘盜帥’楚留香的時代。”
“楚留香向來厭惡暴力,十餘歲便已成名,而後俠名之盛,傳遍天下。受過他恩惠的人,不知几几。名頭之響,即便跟同時代的鐵中棠鐵大俠相比,也是不遑多讓。更難能可貴的是,他也果真沒殺一人。”
李尋歡眼露嚮往:“前輩俠名天下傳,可嘆不能一見……”
天機老人意味深長地望了李尋歡一眼,嘆道:“小李探花果真是小李探花。他雖從不殺人,但你殺人,卻從來只為救人。你跟楚香帥相比,又差得了多少呢?”
李尋歡謙遜道:“不敢當。”
孫小紅忽地瞪他一眼,生氣道:“有什麼敢當不敢當的,我知道你一向不願自誇自贊,總是替別人吹噓,這是你的好處,卻也是你的毛病,一個人既然活著,就不能太委屈自己!”
李尋歡苦澀一笑。
天機老人道:“但‘盜帥’楚留香俠名天下傳之際,鐵中棠已經老去,可江湖之上,卻尚有另一人與其爭鋒,雖只短短月餘,俠蹤便隱,卻已足夠。”
“那人極其嗜殺,下手狠辣,但其人品性,即便是楚留香,也佩服之至。武功一項上,更是自嘆不如,心悅誠服。”
李尋歡似回想起什麼,驀地瞪大眼睛。
只聽天機老人悠悠道:“好巧不巧,那人的名字也叫‘葉鋒’,他武器恰巧也是一把劍,而那把劍恰巧也叫‘斬龍劍’!更巧的是,兩人性格竟也驚人相似:嗜殺、囂張、劍下不留情!”
這一下,就連孫小紅也跟著瞪大了眼睛,失聲驚呼道:“怎麼可能?!”
天機老人笑道:“當然不可能,百年過去,就算那人還活著,也已暮年,比我這老頭子都老四五十歲嘍。”
孫小紅起身,挽著天機老人的胳膊,撇嘴道:“胡說,你老人家正年輕,哪是什麼老頭子?”
天機老人大樂,親暱地捏了一下孫小紅鼻子,道:“就你嘴甜。”
李尋歡凝聲道:“雖然不是同一個人,但可以肯定,他兩人必定有著極深的淵源。只是晚輩想不明白的是……他為何要殺上官飛,為何要與金錢幫作對?”
天機老人已經起身,道:“別把事情想得太複雜,原因是什麼,他不已經說過麼?也許那便是真相。我說的話,你已經聽到了,這個江湖本就不安分。可現在多了一個他,又多一個變數,也不知是喜是愁……”
幽幽的嘆息聲中,這對祖孫,已消失在濃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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