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扯!”夜之初終於說話了,嗓子卻是又幹又啞。“我沒必要騙你。”燕雪辰的聲音不自覺得變得有些低沉,他淡淡的道:“你不信可以去問五哥,我小時候只要一沾上水就會生病,一病就高燒,一高燒命就在鬼門關懸著。五哥為此擔心的要命,生怕我哪天就去找母后了,於是尋來術士為我煉製了不少靈藥,可是那些靈藥也只夠我再吃三年。”“什麼意思?”夜之初終是聽出來他話有所指了。燕雪辰淡淡的道:“沒有什麼其它的意思,就是說你再討厭我也只用再陪我三年,過了這三年你是想改嫁五哥也好,去找其它男人也罷,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眼不見為淨!”夜之初愣了一下,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原本厭惡的眼神也變得多了一分憐憫,她知道他的身體有毛病,否則他不會每次一落水都會大病一場,她依稀記得兩人初識時她將他踢到水塘裡的事情,只是這一段時間見他生龍活虎便將以前的事情忘記了。“不要這樣看著我,老子還沒死了!”燕雪辰冷冰冰的道:“把藥喝完,一會給你一樣東西。”夜之初問道:“什麼東西?”“問什麼問,看了不就知道了!”燕雪辰沒好氣的道。夜之初扁了扁嘴,端起那碗藥一揚脖子便喝了下去,那藥比她預期的還要苦上幾分,她被苦的直咧嘴,他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幾顆蜜餞塞到她的嘴裡道:“吃了這個就不苦了。”蜜餞很甜,還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和他身上的味道很像,她忍不住問道:“怎麼有股怪味?”“啊?有嗎?”燕雪辰看了一眼那蜜餞後笑眯眯的道:“這蜜餞我放身上很長時間了,只怕是被汗捂了吧!”夜之初頓時想吐,他卻惡作劇的又笑了起來道:“真好騙,說什麼都信!”夜之初頓時知道被他捉弄了,氣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有東西要給我看嗎?”“喏,在這裡!”燕雪辰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放在她的面前道:“這是休書,上面的日期是三年後的,到時候不管我是死是活你都自由了。”夜之初聽到他的話一時間竟不知是什麼滋味,將那張拿過來一看,卻見上面赫然寫著休書二字,下面有他的落款,還有三年後今日的日期,卻獨獨中間一片是雪白的,她皺著眉問道:“你在玩什麼?”他揚了揚眉毛道:“按照皇家正常休妻的程式,是需要七出之條才能休,而七出之條無論哪一條休了你你這一輩子都翻不了身,我是個傻子,沒有那些彎彎曲曲的心思,你平日裡牙尖嘴利,能言善辯,黑的也能說成白的,沒理的也能說成有理的,所以這裡面的字跡就由你自己來填吧,你想把我寫的十惡不赦也好,無情無義也罷,都隨了你的便,只要你自己能過得父皇那一關便行。”夜之初聽到他的話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睜大一雙眼睛古里古怪的看著他,他又道:“不要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省得我再誤會!”夜之初心裡頓時亂成了一團,她低低的道:“你……”“沒什麼你啊我啊的,反正這三年之內你是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情來,萬事好自為之吧,我能做的只有如此了。”燕雪辰不再理會她,徑直拿著藥碗走了出去。夜之初看著他高大卻微微有些瘦弱的背影,心裡一時間竟不是滋味,雖然她一直盼著他能休了她,還她自由,讓她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可是此時他將休書放在她的面前時,她心裡最初的喜悅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託著腮坐在客棧的小床上,心裡原本對他還有的一絲恨意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知道他自小喪母,從小在皇宮見慣了冷暖,這些年來一直都裝瘋賣傻,只怕也是萬事不易吧!她原本覺得自己追求屬於自己幸福並沒有什麼錯,可是卻發現要那樣對他,實在是太不公平了!罷了,三年嘛,不過只是三年的時間嘛,大不了她就陪著他過,只要他不做出過份的舉動來,她都忍了,誰能對一個將死的人那麼殘酷呢?她雖然知道他和她一樣是滿嘴謊話,可是卻知道他一落水就會重病不起的事情,便將他的話信了七分,再加上那一紙休書,她對他的話便信了十分。她突然覺得他好可憐,沒有娘疼,沒有爹愛,唯一疼愛的哥哥還被她打主意。她暗暗在心裡發誓,日後對他好一些,不要再對他那麼兇了,她和燕雨辰的事情先不急,等到日後再說吧!她在屋子裡自責的時候,卻沒有發現燕雪辰在轉過身時眼裡滿是精光,那些精光裡有小小的算計,也有小小的陰謀。自從燕雪辰和夜之初說過那些話之後,夜之初的病也好的奇快,兩人又開始過一見面就絆嘴的生活,只是兩人鬥不到十句話,夜之初就投降認輸,處處讓著他,他卻覺得極為沒勁,還是喜歡看她和他鬥嘴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夜之初的身體底子甚好,眼見得只有三天的時間便到淮南了,她的身體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還有些許咳嗽,這一日眾人在一個小鎮上落腳,小鎮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