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雨辰的眸子裡有了一抹寒氣,一個約莫二十來歲長相清秀的男子走過來道:“在下神醫後人常在春見過王爺。”燕雨辰的眉頭微微一皺,常在春又道:“昨日來的王府,一直在給王妃治病,若有失禮之處還請王爺見諒。”他行走江湖也有一段時日了,卻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冰冷的人,燕雨辰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當真讓人心驚。燕雨辰見他眸光清澈,眉清目秀,沒有男子的粗獷,倒有幾分女子的嬌柔,他將常在春上下打量一番,見他的身段嬌柔,脖頸處並沒有喉結,縱然故意將聲音壓低,卻依舊有幾分女子的柔媚,他頓時明白她是個女子,只是不知道她女扮男裝到底為何,當下也不揭穿,只淡淡的道:“你就是神醫的傳人?”“正是!”常在春被他打量的心裡發毛,難道他看出什麼來呢?他行走江湖已有一段時日,並無人看破她的身份,見燕雨辰沒有再問,只道是自己想多了。燕雨辰的眸光微冷道:“王妃的病情如何?”“冰魄之淚的毒極難解,我沒有足夠的把握。”常在春低著頭道,她對燕雨辰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冷目光,實在是有些犯怵,一時間不敢對視。燕雨辰冷哼了一聲道:“解不了她的毒,本王就要你的命!”說完這句話,抱起阿麗娜就往園子裡走去。常在春揚了揚眉毛,沒有說話,她早就聽說燕雨辰極難相處,沒料到竟是這般難以相處。燕雨辰走到了十餘步,似想起了什麼,又問道:“你的銀針用得不錯,解毒的手法也和用銀針一樣利落嗎?”常在春一時間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淺淺的道:“我跟在師父的身邊,學的便是下毒和解毒。”燕雨辰的眸光微微轉動,冷冷的道:“很好!今夜隨本王進宮。”常在春短時間內思路跟不上他的節奏,秀眉微皺道:“我此次出山只是替王妃治病,不沾惹宮裡的事情。”燕雨辰冷笑道:“你覺得到了這裡,一切還能由得了你嗎?”說罷,他轉身就走。常在春一時間氣的半死,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不講道理!皇宮,含翠宮裡。德貴妃看著宮女送來的紙條,嘴角邊有一抹淡淡的嘲弄,看完之後將那團紙放在油燈前燒成了灰燼,她陰著臉冷冷的道:“本宮原以為她是多有骨氣的女子,原來也不過如此!”宮女香荷在旁道:“娘娘,可要通知其它幾位娘娘?”“那女人自認有些小聰明,如果本宮沒有料錯,她一定也通知了其它兩隻狐狸精。”德貴妃的眼裡滿是惡毒,她緩緩的走到鳥籠前,伸長纖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裡面的金絲雀道:“既然她認為她極為聰明,本宮自然得給她一個施展聰明才智的空間。”“娘娘的意思是?”香荷雖然跟在德貴妃的身邊很長時間了,卻一直都不知道這位娘娘的心思,她平日裡從不將喜好告訴別人,更不允許任何人去猜她的心思,是以香荷雖然跟在她的身邊已有好幾年,行事都極為小心。德貴妃的眉毛揚了揚道:“她既然已經通知了,依著她們對皇后的憤恨,只怕今日就會有所動作,畢竟今天晚上皇上會在宮裡召集大臣們商議變法之事,皇上的心思在那裡,後宮發生再大的事情也就不會有人關心了。”“娘娘真的要聽從仁王妃的安排嗎?”香荷小聲問道。德貴妃冷冷一笑道:“聽從她的安排?笑話,那個醜女平日裡本宮就一直看她不順眼,不去找她的晦氣是因為她實在是長的太醜,本宮一看到她就想吐。她以為她又幾分聰明就想在本宮面前顯露,要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香荷低著頭不再問,她家娘娘的心事原就沒有辦法去猜,現在宮裡的形勢複雜無比,所有的娘娘們都看上了皇后那張寶座,如果不趁這個機會將皇后娘娘徹底除去,這些娘娘們只怕日後都不會有安生日子過。只是皇后若真的除去了,這後宮只怕會亂上一陣子。而後宮裡的事情和朝廷上的事情原本就是息息相關,這裡一出事,朝堂上的火只怕也燒了起來,誰有本事做的了皇后,誰的皇子就有可能做上太子!在這個緊要關頭,人人自危,卻又人人都想拼一把。德貴妃冷冷的道:“反正都有人出手了,本宮就在這裡隔山觀虎鬥!”“娘娘高明!”香荷適時的拍著馬屁。德貴妃輕哼了一聲,眼裡有一抹淡淡的狠戾和濃濃的狠毒。她只顧著去打自己的算盤,全然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窗戶邊有人在偷聽,那黑影聽完她的話如箭一般飛了出去。良貴妃和淑貴妃那裡也是和德貴妃差不多的想法。夜之初蹺著二郎腿坐在那裡剝著瓜子,大門輕輕響了一聲,綠影已落在了大廳裡,夜之初將瓜子殼一扔後問道:“怎麼樣?”“果然如大小姐所料,那些娘娘們看到小姐送的那張紙條後一個個都在打自己的算盤,都在盼著其它的人出手,然後打算隔山觀虎鬥!”綠影氣憤的道:“那天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把話說的好聽的不得了,好像真的和皇后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說到底,不過是利用小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