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住了星光,雨不知何時從天空中灑落,夜之初從路邊摘了幾片寬大的樹葉當做雨傘撐了起來,燕雨辰看到她的舉動微微上揚,這是不是也算是共打一把傘?從這個方向回到京城,會先經過步兵統領的衙門,夜之初不知道燕雪辰是否已經回去,便讓燕雨辰先帶她去那裡看看,他若是不在的話,她就回仁王府,若是在的話,就讓他將她送回去,這樣伏在燕雨辰的背上,她實在是有些不太習慣。兩人才一走近步兵統領的衙門,大老遠就能聽到燕雪辰的笑聲,那笑聲聽起來甚是開心,緊接著又聽到了女子的笑聲,兩人似在說什麼笑話一般,開心的緊。夜之初的怒氣騰的一下就升了起來,她今日裡生死一線,險些就被人抓走了,而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在尋開心!這個想法讓她的心裡升起了一抹淡淡的不悅,怡然亭前亮著燈,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坐在那裡喝酒,一個身著紫色綢衫的女子坐在他的身側,兩人談笑風生,女子的手搭在他的手上,看起來甚是曖昧。夜之初只覺得這一幕既和睦又刺目,她咬了咬唇,已認出那身著紫衣的女子是常在春。她想起往日裡燕雪辰時常半夜三更回家,然後都推說是公務繁忙,原本他嘴裡說的公務竟是這種!她只覺得心裡一片委屈,他說他愛她,卻深夜和常在春打情罵俏,他說他今生今世都會好好的疼愛她,他就是這樣疼她的嗎?雨越下越大,她已將那幾片樹葉扔掉,任由雨水淋溼了她的衣裳,風燈的光華輕柔而又昏黃,將亭子中的兩人照得滿是溫情,雨水自亭角流了下來,雪白如玉,以夜幕為背景,竟成了一副絕美的水墨畫。她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吼道:“燕雪辰,你居然……”燕雪辰聽到她的聲音微微一驚,忙站起來朝外看去,卻見夜之初伏在燕雨辰的背上,兩人看起來親密無間,他的臉頓時變得一片煞白,他低低的吼道:“夜之初,你怎麼和五哥在一起?”常在春聽到兩人滿是怒氣的聲音,頓時覺得有些大事不妙,只是她素來遲鈍,到底是哪裡不妙,一時間也想不明白。燕雪辰起身就欲往雨幕裡衝去,常在春一把將他拉住道:“你的身子現在不能淋雨!”燕雨辰此時也已負著夜之初走進了亭子,她眯著眼睛看常在春一眼,常在春只覺得她那一眼裡滿是殺機,嚇得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夜之初從燕雨辰的背上滑了下來,才在地上站穩,楊直一巴掌便往燕雪辰的臉上招呼過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要做什麼?”她幾乎是一字一句的道:“騙子!”燕雪辰惱了,怒道:“老子什麼時候騙了你?你和五哥……”他的話還未說完,她又一記巴掌朝他扇了過去,他又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夜之初,你在發什麼瘋?”夜之初冷笑道:“發瘋?我想我真是瘋了!居然會愛上你這個渾球!”說罷,她又看了常在春一眼道:“虧我還把你當朋友,你當真是讓我失望!”常在春糊塗了,怎麼事情又扯到了她的頭上去了,夜之初實在是不知道她此時心裡是怎麼想的,只覺得她這幾個月一直用心守護的東西轟然倒塌。燕雨辰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九弟,你這一次做的有些過火了!”說罷,他看了常在春一眼道:“看來本王要修書一封給醫仙了,他居然教出了這樣放蕩的徒弟!”常在春被燕雨辰罵的莫名其妙,她皺著眉頭道:“怎麼呢?我做錯什麼事情了嗎?”夜之初此時很想拿刀子砍人,可是論到武功,她不是常在春的對手,她實在是氣不過,見常在春就在身邊,她想也不想,一把抓起常在春的胳膊就一口咬了下去,常在唇痛得哇哇大叫,她大怒道:“仁王妃,你這是在做什麼?”燕雪辰一把將夜之初拉開,力氣並不大,若是往日,夜之初往後退幾步便沒事了,可是今日裡她的腳受了傷,根本就沒有辦法往後退,這一推之力過來,她頓時再也站不穩,身體重重的往後倒去,亭子裡四周都是圍欄,她這一倒剛好將頭撞到圍欄的角上,一股刺痛傳來,她伸手一摸,一片潮熱,將手拿下來一看,只見滿手都是鮮血。燕雪辰一見她流血了,頓時嚇了一大跳,忙去扶她,她想也不想揚起一巴掌再度往他的臉上招呼過去,這一次兩人靠的太近,夜之初又是出其不意打了過去,燕雪辰居然沒有避開,“叭”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在亭子裡炸開。燕雪辰何曾被人這樣打過,雖然他讓她受傷是他不對,可是她也太不講道理了吧,動不動就張嘴咬人,他原本去扶她的手也鬆了開來,一雙眸子冷冷的看著她道:“夜之初,你瘋夠了沒有?”夜之初聽到他那一記吼聲,心裡更加的委屈了,虧她今夜還想替他送飯,怕他餓著,虧她方才還在燕雨辰的面前為他謀劃,他卻對她撒下了無數個謊言,在這裡和別的女人幽會,她不過是氣不過咬了那個女人一口,他就將她推到在地,此時還說她在發瘋!她冷冷一笑,手扶著欄杆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