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有些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卻又低低的道:“我只是個奴才,不敢過問王爺的事情,只是今日裡王菲有句話讓我帶給王爺。”“什麼話?”燕雨辰冷聲問道。冬雪看著燕雨辰道:“仁王妃說‘仁王從來沒有對那個位置動過心,在仁王心裡,他永遠都是仁王的好哥哥在我的心裡,他也永遠都是我的好五哥’。”燕雨辰聽到她的話後高大的身體微微的晃了晃,臉上滿是自嘲的笑容,他緩緩的道:“燕雨辰啊燕雨辰,你願意為你是全天下將所有事情看得最透之人,沒料到卻還是沒看透這權利誘惑。你口口聲聲說你疼愛你的弟弟,信任你的弟弟,可是你都做了些什麼?你說你竟渴望親情,可是到如今你還是看不透親情!”說到這裡,他一拳便將那門楣打得稀巴爛,他沒有用內力,頓時手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冬雪原本還有一堆責備的話想說,可是看到他這幅樣子,竟也說不出口了,她的頭微微低下來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實在是不敢多說什麼,只是覺得仁王妃好可憐,仁王這一去,她只怕也活不下來了。”說到這裡,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燕雨辰看了她一眼後低低的道:“你回去照顧仁王妃吧,本王再好好想想。”冬雪卻跪倒在地道:“原本做奴才不敢要求脫離主子,可是今日裡冬雪卻在這裡求求王爺,日後就將冬雪劃出南王府吧,冬雪願一生一世守在任王妃身前,不想再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燕雨辰伸手輕輕將冬雪扶了起來,卻見她已一片淚眼濛濛,可是眸子裡卻有一抹難言的倔強,他低低的道:“本王原本也是最恨那些背主棄義之人,可是這一次卻允了你的請求,日後你再不需到南王府來複命,就好好跟在仁王妃的身邊吧!”冬雪伏地一拜道:“冬雪謝謝王爺!”燕雨辰這一次沒有再攔她,他緩緩的道:“只是本王也有一事求你。”冬雪愣了一下,燕雨辰緩緩的道:“先不要將仁王死訊告訴仁王妃。”“我明白的。”冬雪低頭答應,燕雨辰微微點了點頭道:“你下去吧,這一次走了之後就不再是本王的人了。”冬雪離開之後,羅文走過來道:“王爺,宮裡有訊息傳來,說皇上病危,左相已將所有的宮門大開,將所有的守衛撤走,並急召所有的皇子入宮。”燕雨辰的嘴角染上一抹冷笑後道:“這隻老狐狸終於有動靜了,此時只怕也已經收到了九弟的訊息,若不是他,九弟又豈會死?若不是他在其中攪合,父皇又怎麼可能生出那樣的意思來!”羅文聽到燕雨辰那滿是冷厲的聲音嚇了一大跳,不敢多說一句話,燕雨辰又眯著眼睛道:“老匹夫,本王才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和母后是什麼關係,總而言之,本王要你死無葬身之地!”羅文聽到了拳頭緊握的聲音,他的心不由的發顫,這樣的王爺實在是太可怕了,他還從來沒有見王爺這般狠厲得恨過誰,而王爺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是那麼的濃,他隔得最近,只覺得自己快要被凍死了,他下的心跳加速,整個人也變得有些六神無主起來。他的頭微微低下,卻見燕雨辰的手已破了,這般一用力,原本已經裂的傷口裂得更大了,鮮紅的血如同妖豔的紅花一般緩緩地自王爺的手上流下來,看起來當真是觸目驚心。他小心翼翼顫著聲道:“王爺,你的手流血了,我替你包紮一下吧!”燕雨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嚇的打了一個哆嗦,燕雨辰卻緩緩的道,“吩咐下去,本王要沐浴更衣,將本王那件黑色的暗紋綢衫取來,再讓門房備好馬車,本王要進宮!”“是!”羅文聽到他的吩咐便忙著去準備一應用具,卻忘了替他包紮傷口。冬雪回到皇宮之後,心裡一直忐忑不安,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向夜之初並報,而且那雙眼睛已經哭得又紅又腫,夜之初那麼聰明,一問只怕便會知道真相,她不敢去見夜之初,怕是看到她那雙滿是希望的眼睛,當下便只好在門前伺候著。她看到皇子們陸陸續續的進了宮來,便已隱隱猜到即將發生什麼事情,刀子咬了咬牙,將淚水抹乾,大步的朝甘露殿走去。夜之初自從早上起來之後,就一直在甘露殿候著,宮中已有皇后,幾位貴妃也都在床邊候著,皇帝面如金紙,氣如遊絲,看起來已經離大限之期不遠了。門外的皇子們已經跪了一地,夜之初不時的往門外看一眼,時近正午,幾乎所有的皇子們都到了,卻依舊沒有看到燕雪辰的身影,她的心裡越多不安起來。她輕輕咬了咬唇,在心裡暗暗祈禱:“上蒼保佑,一定不要讓燕雪辰出什麼事情,若是靈驗了,我一定奉上重禮!”她從來都不信神的,可是此時卻信了起來,心裡已變得愈加的無助起來。旁邊的德妃看到她的樣子,輕哼一聲道:“你父皇現在秉承這幅樣子,你還東張西望,當真不知道孝道為何物!”夜之初看了她一眼,可是以往,她一定不客氣的還擊了,只是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