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哪裡知道她極簡單的動作和隨口的幾句話,竟改變了那個原本對生活已滿是絕望的小太監的一生,更是因為這個小太監,幫她度過了人生最為黑暗的一段時光。她此時只覺得這小太監和燕雪辰沒有兩樣,只怕是個半傻,卻依舊滿臉堆笑道:“我知道你行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小太監答道:“奴才本名黃順安,在宮裡主子們都叫奴才小安子。”“小安子,好名字!”夜之初隨口敷衍道:“我倦了,你也退下吧!”小安子退下之後,夜之初便走了進去,進去之後,她的眼裡滿是不屑道:“喂,這就是你住的地方?”屋子裡的擺設極其簡單,所用傢俱雖然沒有缺胳膊少腿,卻也陳舊至極,裡面甚至沒有一件華貴的飾品,桌子上還積了厚厚一層灰,看起來一片狼藉,在屋子的角落裡,藉著夕陽的光華,她還能看到結了絲的蜘蛛網。靠!這哪裡像是堂堂皇子住的地方,比起普通百姓的住所還不如!燕雪辰不以為然的道:“是啊,這就是我住的地方。”他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夜之初道:“以後不要再喂喂喂的叫我了,我有名字的。”夜之初的眉毛揚了揚,懶得理會他,伸手將窗戶邊的蜘蛛網給扯了下來,見不遠處零零落落裡還有不少的宮殿,便問道:“那裡是誰住的?”燕雪辰的眼睛瞟都沒有瞟一下便道:“這裡是皇宮最僻靜的角落,那裡當然是冷宮,冷宮當然是瘋子住的地方。”夜之初愣了一下後笑道:“讓傻子和瘋子住在一起,父皇不但明智而且極為創意。”燕雪辰揚了揚眉毛,自顧自的往樓上鑽去,夜之初喊道:“喂,這裡髒成這樣,你不打掃嗎?”燕雪辰站在樓梯口道:“打掃?我不會!”他的眼睛一斜,看著她那張醜臉道:“剛剛已經提醒過你了,不要再喂喂喂的叫我了,要麼叫我相公,要麼叫我墨塵,你自個挑吧!”說罷,他蹭蹭蹭的就上了樓。夜之初對著他的背影扮了個鬼臉,見秋水等人都睜大眼睛看著她,她把眉毛一擰,將手往腰跡一叉,兇巴巴的道:“看什麼看?還不趕快把屋子全部打掃一遍!”秋水雖然早知道九皇子極不受寵,卻不知道他竟不受寵成這副樣子,頓時明白為何以前每次燕雨辰進宮看了燕雪辰之後心情就極端不好。她想起進宮前燕雨辰吩咐她的話,縱然看夜之初極不順眼,可是事情都還得做的,畢竟她以後也住在這個院子裡了。於是她帶著一眾侍女開始打掃屋子,夜之初原本就是個懶人,站在那裡指揮著眾人的幹活,她嫌灰塵太大,到後來,連指揮都懶得指揮了,一個人跑到院子裡透氣,她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看著太陽從地平線上跳了下去,晚霞滿天,絢麗多彩,她將四周粗粗一看,只有西面有一大片破敗的建築,南邊是一片荒蕪之地,東面和北面是御花園,只是靠近聽雪殿的旁邊已經雜草叢生,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了。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一定不會相信皇宮裡還有如此破敗的地方,她也不會相信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居然會住在這座破舊的屋子裡。她望著天邊的雲彩道:“倒毛的風凰不如雞啊!”不受寵的皇子不如豬啊!後面這一句她沒有念出來,耳畔卻傳來嘶啞的女音道:“是啊,倒毛的鳳凰不如雞!”夜之初嚇了一大跳,循聲看去,卻見一個滿臉都是又黑又醜的傷痕的女子站在草叢裡,她身著一件雪白的紗衣,黑色的頭髮披落,臉上的面板沒有一處完好,一隻眼睛全是白的,另一隻裡滿是幽暗的光茫,沒有鼻子,嘴巴是豁的,露出裡面森白的牙齒。夜之初的心臟劇烈的跳了起來,她大呼一聲道:“媽啊!鬼啊!”說罷,拔腿就往屋子裡跑。那個女子在她扭過頭來的時候微微一愕,見她落荒而逃眉頭微微皺起來道:“我還沒說你是鬼,你倒說我是鬼了,算起來,我和你也只是半斤八兩。”夜之初如旋風一般逃進了屋子裡,此時也不嫌屋子裡灰塵太大,一把抱住綠影道:“外面有鬼!”綠影知道她最是怕鬼,而每次她看到的鬼到最後大多是虛驚一聲,當下滿臉興奮的道:“鬼在哪裡?鬼在哪裡?我去捉鬼!”秋水在旁翻了記白眼,忍不住小聲低咕:“白痴,這世上哪裡有鬼!”夜之初用手捂著眼睛指著那片草叢道:“就在那裡!”綠影睜大眼睛望去,那裡一片綠草茵茵,哪裡有什麼鬼的蹤影,她頗有些失望的道:“小姐,那裡連個影子都沒有,哪裡來的鬼?”夜之初不信,將手從眼睛上移開,大著膽子往方才她看到那個女子的地方望去,卻見那裡真的連一個影子都沒有,她心裡更加的怕了,她捂著胸口道:“我真的看到了!”綠影見多不怪的道:“小姐你經常看到鬼,可是哪個鬼是真的?”夜之初一想好像有幾分道理,只是心裡終是害怕,再不敢一個人去院子裡了,又嫌樓下灰塵太大,便朝樓上走去,樓上的格局和樓下差不了太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