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輕辰的心裡不禁有些為難,父皇這樣問他,擺明了就是不再相信太子,而且有幾分信了燕雨辰的話,而太子一旦失寵,燕雨辰便會做大,到時候要應付燕雨辰只怕比應付燕星辰要難得多。可是若是不將燕星辰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的話,他只怕這一輩子也沒有辦法問鼎極位。他原本是個極果斷的人,在這一刻卻有了猶豫,想起一個時辰前白雲端來找他說的事情,他的心裡又恨了幾分,知道燕雨辰若是不除去,日後只怕極難對付。一番權衡之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正欲說話,忽聽得門外傳來張公公的聲音:“皇上,不好了,不好了!”“沒看到朕在這裡議事嗎?”皇帝一發怒,整個御書房裡頓時冷了十度。張公公嚇的跪倒在地道:“皇上請息怒,老奴闖進來實在是逼不得已,鳳棲宮被燒了,皇后娘娘現在生死未卜!”“什麼?”皇帝驚的從龍椅裡站起來道:“好端端的怎麼會失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張公公忙道:“老奴也是剛剛才得到的訊息,至於是為何起火,老奴也不得而知!只聽說有人看到縱火的人好像是仁王的丫環,事後,又有人見到仁王帶著仁王妃走了出來。”皇帝的眉頭微微皺起,燕星辰心裡鬆了一大口氣,母后有什麼手段,他這個做兒子的再清楚不過,又豈會輕易被燒傷。而今日本就是母子兩人聯手對付燕雨辰,看來母后已經將事情辦妥了,當下忙道:“九弟不會是又發瘋了吧!”皇帝冷著眼看了看他道:“太子聽說皇后被火燒傷,一點都不焦急和關心,莫不是這件事情太子早已知曉?”皇帝不是傻子,這些年來皇后在後宮裡做下些什麼事情,他也略有所知,只是這後宮從來都不是消停的地方,需要一個厲害的角色鎮住,所以也就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過多的干涉後宮之事。燕星辰嚇了一大跳,臉上忙堆起關心道:“兒臣當然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是聽說九弟從母后的宮裡出來,心裡有些吃驚罷了,九弟平日裡雖然胡鬧了些,可是卻從來都不玩火,今日的事情當真是有些古怪。”皇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聽出了他的話裡意有所指,便向燕雨辰看去道:“老五怎麼看這件事情?”“兒臣認為九弟雖然先天不足,可是這一次兒臣和九弟一起去賑災的時候卻發現,九弟平日裡待人是極為和氣的,做事也是有分寸的,若沒有人逼迫他,他斷斷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上一次斬殺舒縣令是為了自保,這一次放火只怕也是為了自保。”燕雨辰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他看了一眼燕星辰後道:“只是九弟素來和兒臣極為關厚,難保有些心懷鬼胎的人對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而這些事情皇后娘娘只怕也並不知道。”皇帝見他字字都說在關鍵處,心裡對他又多了一分讚賞,他在這裡處理這件事情,那邊皇后的宮殿卻起火了,而且還是老九放的火,這一切也太過巧合了些。他心裡猜疑重重,卻並不說破,當下便道:“擺駕鳳棲宮!”張公公從地上爬起來,扯著尖細的嗓子大聲道:“皇上有旨,擺駕鳳棲宮!”皇帝走在最前面,燕雨辰、燕輕辰和燕星辰都依次跟了出去。三人走到門口的時候,燕輕辰看了燕雨辰一眼,那一眼裡分明帶著極重的探究,燕雨辰還了他一記冰冷的眼神,眼裡讓他好自為之,燕輕辰的眸光一暗,沒有說話。燕輕辰看到兩人的目光,心裡沒來由一緊,狠狠的瞪了燕雨辰一眼,卻又給了燕輕辰一記微笑,那意思再明白不過:“我是太子,父皇極為疼我,你最好不要以卵擊石!”燕雨辰無視他的目光,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他也覺得事情有些古怪,皇后一直都極不待見燕雪辰,居然在這個時候召見他,擺明了其中是有問題的。他的眸子裡寒氣深重,拳頭握的死緊,好在燕雪辰沒有事情,否則……鳳棲宮裡,火勢早已被控制住,可是由於火勢實在太大,主殿和分殿都已被燒的面目全非,看起來慘不忍睹,青煙還在緩緩燃燒。皇后虛弱的躺在唯一沒有被燒到的那間屋子的床上,一雙眼睛裡滿是淚水,髮髻散亂,已沒有往日裡母儀天下的威儀,眼底的狠厲卻比往日更重了三分。只是她的目光隨著那一聲“皇上駕到”時而變得無限委屈,掙扎著欲從床上爬起來,皇帝卻已到了床前一把將她扶住,她帶著哭腔道:“臣妾見過皇上!”“都這樣了這些虛禮便免了吧!”皇帝看到她的樣子眉頭微微皺起,卻見她髮髻凌亂,滿頭的青絲已被燒的七零八落,看起來如同一隻被拔了毛的山雞。“多謝皇上關心!”皇后的淚珠從眼裡滾落,看起來可憐至極。皇帝冷著聲道:“還不快去傳太醫!”紫燕忙道:“回皇上的話,已經請太醫看過了,太醫說娘娘身上的傷並不妨事,只是受了驚嚇,開一些安神的藥好好休養一段時日便會大好。”皇帝皺著眉道:“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皇帝不問還好,一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