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見皇帝龍顏大悅,忙狗腿的道:“做晚輩的孝敬長輩原是應該的!”皇帝的眼裡陡然間精光大盛,看著夜之初道:“孝敬長輩?”夜之初一片坦然道:“是啊,孝敬長輩就是晚輩應盡的義務,別人說皇家裡親情淡薄,可是我見父皇極為體恤我們這些晚輩,平日裡極為關心,我知道父皇先是風迎國的皇上,然後才是我們的父皇,可是在我們的眼裡,你先是我們的父皇,然後才是一國之主,所以在我的心裡只把皇上當做父皇一樣,有好的東西,自然要想辦法和父皇分享。”燕雪辰聽到她的話想吐,這傢伙說起謊來當真是連草稿都不打,這一次五哥賜婚的事情,她只怕恨死父皇了,此時卻還能將這些話說的如此坦然,就連平日裡自認臉皮極厚的他都佩服的五體投地。皇帝的龍眸裡卻光芒閃爍,他滿臉慈愛的看著夜之初道:“朕有你這樣的兒媳婦是朕的福氣,這個草莓朕很喜歡!”夜之初咧嘴微笑,皇帝看似想起了什麼,又看著她道:“只是你這個孩子性子太多張揚了,朕這一次就不追究了,日後不要去隨意生事了!”“臣媳不敢了!”夜之初乖巧的道。皇帝又道:“戰王這一次只怕是在生你的氣了,去戰王府向戰王陪個罪。”“臣媳知道了。”夜之初答應的很爽快,心裡卻在罵,老子才不會去給那個變態陪罪,丫的,就算是陪罪,也是他向老子陪!皇帝見她眉眼裡雖然一片溫順,卻依舊難掩她眼底深處的跳脫之色,他淡淡的道:“跪安吧!”燕雪辰拖著夜之初走了出去,皇帝的手指輕輕敲打著龍桌,他低低的道:“夢影,你怎麼看?”一個高大的身影自龍帳後走了出來,他約莫五十多歲,身著一個黑色的儒服,滿鬢華髮用一根藍色的帶子系在腦後,面容清瘦卻極為精神,鬍子垂到胸跡,整個人看起來滿是仙風道骨,對皇帝行了個禮後道:“臣認為皇上無需為仁王擔心,他雖然痴名在外,卻並無奪嫡之心,如此一來便能置身事外,能安寧度過。倒是南王和戰王,近日由於在太子被廢,一直明爭暗鬥,如此下去,必有一傷!”“有兩全其美的法子嗎?”皇帝輕嘆一口氣後問道。夢影低低的道:“只要皇上一日不確立皇位,這一場爭鬥就不會停歇,就算皇上再立太子,兩人之中也必定會有一人有損。”皇帝的龍眸微凝,一掌拍在龍桌上道:“當真是混賬!為了皇位竟連骨肉親情也不顧了!”夢影淡淡的道:“皇上到如今連這些都還想不通嗎?”“早就想通了,只是看不開!”皇帝長嘆了一口氣,剎那間彷彿蒼老了好幾歲,他低低的道:“他們都是朕的兒子,當真是不願意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只是這一次老三讓朕失望的緊,他居然和湯如宗勾結,若是任由他胡作非為下去,只怕他連朕都敢謀害!”夢影幽幽的道:“戰王是皇上的兒子,是什麼秉情皇上再清楚不過,又何必此時來抱怨?”皇帝坐在龍椅之上,將高大的身體縮回到龍椅之中後長嘆道:“朕當年就是知道戰王的性子太過剛烈,南王能通查全域性卻太過地冷厲,當時為了磨他們的性子,所以就立了性格最為軟弱的星兒為太子,沒料到事到如今,所有的一切卻適得其反,朕有些後悔了!”“皇上,君無戲言!”夢影淺淺的道。皇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後道:“是啊,君無戲言啊!朕是一國之君,所有的事情在決定之時就應該預料到後果,只是這一國之君的責任太重,朕也老了,精力大不如前了,總想著能找一個合適的皇子來繼承大統,而繼承大統,必要有仁愛之心,懂得體恤天下蒼生……”“皇上考慮的甚是。”夢影淡淡的道:“只是有些事情終是需要殺伐決斷的,越是拖延便越易生變,這一次三皇子的事情便是一個血的教訓。若不是仁王妃在南王大婚那一日胡鬧的話,皇上只怕到現在也還沒有察覺出戰王的心思。只是如此一來,皇上又要打算如何處置戰王?”皇帝低低的道:“真還沒有想好。”“皇上其實早已想好,只是還不想做決定。”夢影看著皇帝道:“現在將戰王禁足,並不是明智的方法。南王那邊只怕也已開始有了應對之策,這些天就在看皇上的反應了。”皇帝不語,龍眸裡波濤聲洶湧,夢影半躬著身體道:“皇上還是早日做決斷吧!”皇帝看著夢影道:“你這些年來一直在幕後在幫著朕處理政事,可是很多的事情還需要明面上的人去做,你的才華冠絕天下,朝堂之事沒有什麼能瞞得過你的法眼。上次賑災的事情朕才把傅青給拉了下來,可而如今左相之位空缺,便由你來做吧!”“臣惶恐!”夢影跪倒在地道:“臣只是一個閒雲野鶴之人,並沒有過問朝事之心,還請皇上不要讓臣為難!”皇帝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後道:“你的心思朕都知道,可是現在朝堂上已風雲突起,朕已感到疲憊不堪,你就不要再推脫了。其實你我都極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