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猶如高精準的子彈,正中她老爹的靶心。
眼角餘光瞥著他女人拉下來的臉,邢爺現在的感覺就是大刀被女兒架到脖子上了,即便是女兒在胡鬧,他也不能不撕。
再者,又一想,小丫頭鬼計多端,機靈性巧,萬一她真要有辦法呢。連三七女士不是常說麼,不要看不起小孩。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小孩子心思單純,看問題的角度和大人完全不一樣,既然怎麼也想不出來,死馬當成活馬醫,可以試試……
撕,還是不撕?肯定得撕啊。
厚厚的一本日記,大概有三百來篇。從寫日記的習慣看,易安然是一個做事很遵循守舊的人,日記寫得和小學生規範作文一樣,抬頭千篇一律:X年X月X日,周X,天氣則是,晴,陰,雨……
很快,邢爺便按照女兒的‘吩咐’將天氣情況為雨的日記頁兒通通都撕了下來,略微計算了一下,大概有一百篇左右。他揚了揚手中厚厚的一疊紙,無奈地問。
“那麼,現在請問連三七女士,這些帶雨的日記有什麼作用?”
嘻嘻一笑,三七衝他吐了吐舌頭,小手在老媽圓鼓鼓的肚子上摸了摸,接著,一句話便夫妻倆給雷了個外焦裡嫩。
“它們啊,沒用。”
“啊!……”
“呃……”
兩聲兒短促的低呼,無疑,幾乎同一時間,連翹和邢烈火被女兒給震撼了。
“小丫頭,呵,敢情你耍你老爸玩是吧?”一把捉住小丫頭在連翹肚子上畫圈兒的小手,邢爺口氣十分惡劣,天氣情況為雷雨十級。
扁了扁嘴,三七不屑的樣子挺傲驕,“喂,本公主好心好意地幫助你,你還罵我。”
撫額,邢爺服了:“沒用,你叫我撕下來幹嘛?浪費時間。”
“本來它們就沒用嘛,帶雨的都是沒用的,剩下來的才是有用的。”三七嘟起嘴的樣子,看著委屈極了。
一聽這話,邢爺不免有些好奇了,“為什麼?給我理由。”
嗔怨地擺了擺被老爸鐵沙掌捏過的手,三七小臉紅撲撲的,委屈著嘟嘴:“老爸,老媽,你們見過藍色的雨麼?”
連翹搖頭。
邢爺也搖頭。
三七小丫頭雙手一拍,臉上變晴了,又樂呵了起來,“那不就是了麼,藍色的雨,沒有……沒有就是說裡面沒有你需要的,或者有用的東西,多簡單啊……”
呃,這邏輯……
勉強也說得通,邢爺輕咳了一聲兒,“好吧,剩下來的怎麼辦?”
呵,哪兒那麼簡單?
三七不依不饒地嚷嚷:“你得先向我道歉,然後誠心說,請你告訴我吧,連三七女士……”
噗嗤——
誰生的女兒啊?連翹捧著圓肚子咯吱咯吱地笑了起來,憋勁兒憋得難受,就怕笑得太厲害一會兒肚子會痛。
對小惡魔的刁難,邢爺倒抽了一口涼氣,可是,在她明顯挑釁的目光注視下,可憐的邢爸爸還是咬牙切齒地屈服了。
“好好好,連三七女士,饒了我吧,請你繼續高論。”
“小朋友,你表現得很好。”三七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指著剩餘的日記,“咳,現在,你在剩下的日記裡找,將日記內容有‘白’字兒的都撕下來——”
這次沒有猶豫,反正都這樣兒了,邢爺便由著她折騰。可是這麼一來,工程量就有點兒大了,他索性把日記本撕開,和連翹二人分工合作,兩個人一起挑了起來,好在易安然字寫得並不潦草,很容易分辯。
弄了好一會兒,直到三七小丫頭坐在辦公桌上直打呵欠了,兩個人才把它整理了出來。
話說這易安然也是,白天,白眼,白色,白痴,白衣,各種白的組詞到處用……作為常用字,帶‘白’字兒的日記篇幅還真不少,整整有八十多篇日記。
拍了拍女兒的後腦勺,連翹像個做遊戲的小孩子,興趣兒大得很,挑著眉頭問,“別打瞌睡,現在怎麼做呢?”
捂了捂嘴巴,三七繼續問老媽:“媽,爸,你們見過白色的傘麼?”
白色的傘?
像油畫上那種白得像張白紙似的雨傘,還真沒見過。
連翹搖了搖頭,望著女兒。
“笨!”三七望著老媽,指了指油畫,“怎麼沒見過,這裡不就有一把麼?藍色的雨是不可能的,白色的傘只要你願意,讓老爸隨時搬你定做一把,對不對?小朋友。”
無語,凝噎。
兩個人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