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說歹說,不管她是哭還是鬧,兒子半點兒都不理會她的感受,不回家不說,甚至連孫子也不願意去爭取,完全一副坐吃等死的樣子,想見他一面都難。
更糟糕的事,她想見孫子更是沒門兒,舒爽是鐵了心了,壓根兒不給她見。
這一回,潘碧膈應得心都慌了,她以前總覺得那個舒爽是個軟骨頭,見到她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沒脾氣,想怎麼說她就怎麼說她。哪知道現在一離了婚,她就跟上了天似的,還牛兒上了。
她厚著臉皮好言好語的說想見見孫子,被那女人幾句不鹹不淡的諷刺話給刺得,她現在是心肝脾胃腎到處都在痛。
可牙根再癢,也拿人家半點兒辦法都沒有。
說白了,人家又不再是她的兒媳婦兒,憑啥還受她的氣?
末了,那個女人還無比噁心地丟給她一句,“讓你兒子找人替你生去,老妖婆,再打電話來騷擾,罵不死你!”
說完,竟然直接就關機了,怎麼都打不通了!
無奈之下,她只有再次打電話給兒子,“兒子,在哪兒呢?”
“喝酒呢!”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現在還喝什麼酒啊,趕緊把孫子給我要回來啊!你說你怎麼能縱容……”
“沒其它事兒說,我掛電話了!”
電話裡兒子的頹廢的聲音,潘碧也不是聽不出來。她這兒子從小嬌慣著長大,幾乎沒有受過什麼挫折,前幾年被那女人給折騰得夠嗆還是第一次,可怎麼著都比現在的狀態要好!
她怎麼感覺,這孩子完全沒有什麼生氣兒似的?
先把孫子的事兒放開,她勉強地笑了笑:“兒子,別喝酒了,傷身啊!回家來媽給你做好吃的,小珍還替你煲了燙,你回來讓她陪你說說話,解解悶兒!?”
不提孟若珍還好,一提到她,電話裡的衛燎直接就炸毛了:
“還解解悶兒,她是賣的啊?媽,你要實在喜歡她,不如你再生個兒子,給她訂個娃娃親。如果你要實在等不及,不如討了給我爸做小?”
被兒子給洗刷得,潘碧心肝兒疼,“……你這死孩子,怎麼說話的?”
“恭喜你說對了,你兒子真死了,還有,沒事別打我電話!”
不等她再說話,電話再次結束通話了,那‘嘟嘟’聲聽著老刺她耳朵了。噎得她差點兒心臟揪成了一團。
默默敞著眼淚放下電話,她轉過視線看著旁邊黑著臉的衛司令員,委屈得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老衛啊,你瞧瞧你的兒子,他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怎麼也不管管啊?……嗚,嗚,我不管了,老衛,你必須幫我把孫子給搶回來,憑啥啊,憑啥那個女人把我的孫子給帶走了,我孫子可是姓衛的……現在兒子也不要我……嗚……老衛,咱上法院起訴她……讓她把孫子還回來……”
皺頭眉得死緊,衛司令員狠狠地盯著她,氣得半晌兒沒吭聲兒。
他是個男人。
男人就沒有那麼多事兒,在兒子沒有結婚之前,他也不喜歡舒爽,可是這婚也結了,人家孩子替他們衛家生了孫子,也沒犯過什麼錯,人又有禮貌,又知進退,最關鍵的是,他兒子就稀罕人家啊。
他自己也是個男人,都是從那個年齡段兒過來的,只要兒子過得快樂,他這個做爹的也就那樣兒了。小兩口兒結婚都四年了,他心裡慢慢地也就接受了舒爽。
不是不知道老伴刁難兒媳婦兒,可是他作為老公公不怎麼好插話,婆媳關係自古以來就是大難題,沒啥大事兒他也就睜隻眼兒閉隻眼兒,哪裡知道會鬧成現在這樣?
老實說,衛司令員現在別提多後悔了!
他要早知道會發展到今天,早就該出面管管了,一把年紀了,都快要入土的人了,把本來好好的一家人給活活拆散了。
作,拼命作個什麼勁兒?
好吧,見不到寶貝孫子,本來就一肚子火氣的他,見一向孝順的兒子也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他更是氣上加氣,本來就十分火爆的脾氣,被潘碧這大淚泡子一忽悠。
頓時,他就炸毛了!
一把將書架上幾個古董的青花瓷瓶給揮倒在地,刺耳的瓷器碎裂聲中,是他怒吼的高音貝聲音。
“好好的日子都被你給攪和黃了,哦,你還好意思哭啊?!我說你臊不臊啊?孫子是人家生的,你算哪根蔥?憑啥要回來,真當法院是你開的啊?!滾出去!別在我面前嚎喪!”
“老衛,你——”
潘碧愣住了,忘記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