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了皺眉頭,又微頓了兩秒,邢爺面上才重新鎮定下來,依舊沒有過多的表情,但語氣似乎有些感慨。
“這兒目前是我名下的產業,我母親在世的時候特別喜歡園林建築,而這兒……是她親手設計並投資建造的。”
呃……
“……”
怪不得,原來如此,佟大少上次說得可神秘了,說什麼一般人有錢都不給吃,原來是他家的啊。
心裡默了默,為了不再觸動他思母的念頭,連翹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
接著,聽唄!
耳朵裡時不時的傳進來關於那牛政委的事兒,往小了說這傢伙想要篡位奪權已經沒有可能了,往大了說他得停職接受審查是極有可能的。
真帥!真爽!
不過,她心裡暗暗高興之餘,又不免忐忑起來。
這件事兒很有可能沒這麼容易了結,畢竟那是卓上將一手提拔的——
瞟了火哥一眼,她躊躇著到底要不要快點兒坦白交待是自己乾的。
關於這個,她還真就沒想過能隱瞞他多久,早晚都得知道的,心裡清楚自己交待要比查出來好得多。
可是,望著他那張有些沉默的冷峻臉孔,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才能把危險性降到最低了。
最後,暗暗咬牙,算了,先祭了五臟廟再說。
趕緊埋下腦袋吃東西,要打要罰,吃飽了也能做個飽鬼不是?
心下安定了,望著滿餐桌花花綠綠的大菜,個個那麼精緻可口,她吃得特別地合口胃,真是吃嘛嘛兒香。
她自忖,這可真是個好習慣,不插嘴,只默默的吃東西。
直到她吃得差不多了,才發現火鍋同志就那麼神叨叨地盯著她瞧,眼睛一眨不眨的,筷子還放在原位,似乎都沒有跟菜盤兒接觸過似的,手上就端了一杯還剩下一點兒的紅酒。
抽了張餐巾紙抹了把嘴巴,連翹有些納悶了,“喂,老大,看我幹嘛?能看飽肚子啊?”
繃得冷硬的唇略略放柔了弧度,邢爺沉聲說,“秀色可餐。”
嘿嘿!
聽了這句話,連翹心裡那個美啊!
女人麼,誰都喜歡聽心愛男人的讚美,於是乎,她揚起唇角笑得那個開心啊,可是,飛揚的唇角還沒有完成它的使命迴歸正軌就直接僵住了——
丫的,她哪裡知道火哥還有下一句?
“妮兒,我就奇怪了,你是不是豬變的?這麼多秀色的菜你瞅都不瞅就呼呼吃進肚子,多糟蹋啊……”
原來他的意思,秀色的,是可餐的東西!
好吧,沒被直接噎死是她命好!
抽搐著嘴唇,挑動著眉頭,用時至少五秒她才順過氣兒來,決定將微笑進行到底——
好傢伙!接著她更是眉眼彎彎地望著他,那漂亮的遠山眉,那還含著食物在咀嚼的小嘴無不配合成最亮眼的弧度。
嚥下嘴裡的菜,又喝了一口水,她這才淺笑。
“火哥,從生理學的角度來講,人跟豬是不能同桌而食的,所以,咱倆算是同類吧?”
低低笑了笑,邢爺伸手下去,在桌子底下撫摸著她的大腿,那專注的眼神裡盪漾著別樣的情緒。
“逗你玩兒呢,多吃點兒,你吃飽了,才有力氣伺候我。”
“丫的,信不信一會我把你給吃了。”
將託著在手裡的酒杯放到桌面兒,邢爺往她身邊兒移了移,就用只有他倆能聽見的聲音說,“就盼著你吃我呢。”
“……”
直視著爽妞兒擠眉弄眼的樣子,連翹那臉紅了,雖然明明知道他們沒有聽到,可做賊心虛,大抵就是她這樣子了。
恨啊,恨啊,就恨自個兒口無遮攔地說錯了話。
不過火哥也就耍耍嘴上功夫,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想吃他也心有餘力不足啊,大姨媽她老人家還住在家裡呢,吃什麼吃?
迎著男人灼熱的目光,她想了想,決定將話題扯到剛才她不知道怎麼開口那事兒上去,男人麼,腦子裡在想那種事兒的時候,智商空前的低。
此時,最佳時機。
放下筷子,她目光柔軟地瞧著他,低垂了眼瞼,挺像個知錯就改的孩子似的小聲說:“牛政委那事,是我乾的。”
“我知道。”
哪裡料得到,拍了拍她的手,火哥的樣子完全沒有半點兒吃驚,甚至還帶著點兒戲謔。
他不吃驚,連翹就得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