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微微有些怔愣,火哥這人確實是一個有責任,有擔當,殺伐決斷,泰山崩於面不變色的男人,他是天生的王者,而跟她在一起這事兒,在她看來有太多令人費解的東西。
見她動容,邢老爺子繼續說:“昨晚上的事,我不想再去追究你的過失,但是連小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更是邢家的長房嫡孫,他的婚姻絕對不可能連你綁在一塊兒,有些道理我不想贅述,連小姐應該明白吧?!我能給你唯一的機會就是,好好做個班婕妤吧。”
班婕妤?
連翹震了,真特麼搞啊,把她當什麼了,這些政客說話可真有意思,怎麼不直接告訴她說做火哥的小情兒也不是不可以,做老婆就免談,明明很簡單的一句話,扯這麼多么蛾子幹嘛?
這談話技巧,這掌控的氣勢,真不愧……
略略垂眼,她這次是發自心底的笑了,眼波輾轉間,那笑容如沐春風。
“實在對不住,我從來沒想過做長孫皇后,更沒想過做班婕妤。”
“連小姐,我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來跟你談話的。”邢老爺子的話,語氣加重了。
意思是說她態度不恭敬,不識趣?可是憑什麼她該恭敬呢?他都不接受自己,怎麼又成了長輩呢,這不是自相矛盾麼?不過心裡這麼想,面兒上她還是挺恭敬。
“我也一直敬重您是長輩。”
“那連小姐這麼聰明,應該懂得該怎麼做吧?”邢老爺子看了看時間,似乎對談話已經產生了不耐煩,或者對她的油鹽不進很是惱怒。
“相比於聰明,其實我更固執。”連翹笑著回答。
哪怕她昨晚上沒睡覺,這會兒腦子卻比誰都清楚,經過了昨晚,她非常清楚自己還是挺在乎那個男人的,而且他是自己的丈夫,憑什麼他三兩句話自己就得拍屁股走人?
不過麼,從邢老爺子的態度,她倒是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她和火哥要走下去,絕對不僅僅是你情我願那麼簡單,這條路甚至會比她想象的還要荊棘密佈,也許還會危險重重。
沉默片刻後,邢老爺子終於站起了身。
“連小姐當真不配合?”
不配合又如何?
連翹說不出自己此時心裡的感覺,他需要她怎麼配合?什麼時代了還有用強權拆散別人家庭的?不就是欺負她小屁民無權無勢麼?
壓抑著心裡的難過,她笑著一字一頓說得相當的認真:
“那我也跟你說實話吧,我不會畏懼你的強權,也不會自我輕視,更不會像你所要求的離開他,我只想說一句話,我會是配得上邢烈火的女人,如果有一天我真要離開他,絕對與你所說的這些都無關。因為你所看重的,對我來說,偏偏都是浮雲。”
聞言,邢老爺子眸底掠過一抹的驚訝,轉瞬間,眉目變得更為銳利,“不識趣的後果,你能承擔麼?”
抬眼望了他一眼,連翹索性不回答,言多必失,想怎麼樣說了也沒用。
恰在這時,有秘書過來小聲提醒:“老爺子,會議時間快到了。”
點了點頭,邢老爺子突然波瀾不驚的吐出一句話:“對於連小姐的自信我很欣賞,對連小姐的家庭和過往我也都查清楚了,這裡面也包括……你父親的事。”
說完,他大步離開。
聽了他這句話,連翹卻不太淡定了,什麼意思,關她爸爸什麼事?
“等一下,我爸爸他……”
可是,邢老爺子充耳不聞,沒有再回頭。
連翹抿緊了唇,望著那扇雕花木窗,靜靜出神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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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四合院出來,連翹準備去農貿市場買新鮮的食材,於是便讓謝銘誠先回醫院,可是她好說歹說都不管用,這傢伙偏就認上死理兒了,說跟著她是老大交待的政治任務。
必須寸步不離,除非他死……
沒法兒了,遇到這麼一個犟驢子,難不成,還真把他給殺嘍?
於是乎,這麼一個大堵牆似的謝大隊長就跟在她屁股後面開始逛菜市場,實事上,看到他那股子實誠勁兒,連翹心裡還真是挺樂呵的,直接就將剛才和老爺子那一番不太愉快的對話放之腦後了。
她這個人,小強的心臟,奧特曼的四肢,心理調節能力特麼強,抗打壓能力更強,只要火還沒落到腳背上都不算什麼,再加上劫後重生的喜悅感,她真挺放鬆的。
生活如此美好,煩躁哪有必要?
戒躁!戒躁!
很久沒來到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