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拓上前幾步,謹慎防範的靠近了少年,將手掌按上少年坦然敞開的胸口,掌心下“撲通”的一下心跳,有力的像是在他的掌心躍動。
是人!
阿拓終於舒了口氣。
但隨即,貪心與不甘又在心頭升了起來——難道就這麼救下他們?那些晶核又該歸誰?
在末世,這些晶核已經足以構成搏命廝殺的理由。
目光陡然冷了下去,阿拓按在少年胸口的手微微動了動,一道風刃就將扎破少年的胸腔。
千鈞一髮之際,少年冰冷得嚇人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背,笑著問:“感受到了對吧?我有心跳。”
阿拓聽著少年的話,完全沒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就驚恐的發現正要凝聚成形的風刃詭異的消失了,而且——他再也凝聚不起下一個風刃了。
像是,他的異能忽然間完全消失了一樣!
怎麼回事!
阿拓驚恐的抽回自己的手,心中的絕望才浮出一個尖尖角,就再次被失而復得的狂喜取代——他的異能還在!
他看著在掌心繚繞的一個小型旋風,提起的心落回了原處。
心情在眨眼間大起大落幾次,他的背後浸出了大量的冷汗。
那麼剛剛用不了異能,就是……阿拓看向少年放下去的手,瞳孔狠狠的縮小:就是那隻手碰到了他,所以他才用不出異能的!
果然,能和這些高階喪屍,高階異能者躺在一個地方的人,也不會是什麼簡單角色。
至此,阿拓徹底的對晶核死了心。
不是他們的東西,他們舀不到。他心情苦澀,末世是要靠實力說話的。
而黑陽似乎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臟差一點被風刃洞穿,他奇怪的看著阿拓的舉動:“你怎麼了?”莫非是他的手太冰,凍到別人了,所以人家才飛快的把手抽走?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黑陽揚起沒有血色的唇瓣:“不好意思,你沒事吧?”長輩說,冒犯了別人就要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哪怕是無心的,如果造成了對方的困擾,那麼也要向對方表達歉意。
他簡單的笑意落在阿拓眼裡,頓時就高深莫測起來。
阿拓一邊欽佩著這少年真是不簡單,一邊又覺得少年心機深沉,居然這麼沉得住氣,不動聲色。
“剛剛是我糊塗了。”看少年沒有追究他冒失行為的想法,阿拓主動服軟,“那邊那人是你的同伴吧?他還有氣,沒死。你要過去看看嗎?”
他想,這裡所有的喪屍和人類都被劍所斬殺,唯獨這個少年完好無損,大概這少年就是劍客的同伴了。
而此前被恐慌情緒包裹的阿拓卻忽視了一點——從他的手放上少年的胸口,到他把手舀開,中間莫約有七八秒的時間。然而少年的心臟,就只在他手剛放上去的那一刻,跳動了一下。其後一片沉寂。
黑陽撐著有些無力發軟的腿站起來,跟在阿拓身後往劍客那邊走去。
同伴?
……他還是記不到啊。
在劍客身邊蹲下,黑陽盯著劍客蒼白細膩的臉頰,吸了吸鼻翼,悄悄的嚥了口唾沫,這個人比這裡所有人加起來的味道都香!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誒?他又不是喪屍,為嘛會想到吃人?
黑陽忍住撲上去咬咬舔舔的**,伸手碰了碰劍客左耳上一排反射著白滲滲光芒的骨質耳釘,想了想,抬頭看向阿拓:“救他。”
好好吃的一個人,死了好可惜。
咦咦……他怎麼又想到了吃?黑陽無辜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他昏迷了多久?這是餓了吧?
說是救人,但其實這支商隊並沒有什麼有效的治癒措施。他們最多就是把人從洞穴裡搬出來,帶著上路,免得洞穴裡的血腥味引來喪屍吃了他。
或許到達人魚之歌聚居地的時候,還能找一個會治療的水系異能者,給這個劍客看看傷。希望這劍客能堅持到那個時候。
阿拓給了黑陽一個竹簍,竹簍裡裝著挖出的晶核,再把劍客放在裡面,由黑陽背起來。
本來阿拓想討好強者,自己背的。可是劍客的存在感太過強烈,人明明還昏迷著,但一背到身上,就感覺一柄鋒利森寒的長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
這種走在死亡邊緣上的毛骨悚然感,讓二十幾個男人都不敢逞強。太難受了。
黑陽的身體看著單薄,但很輕易的就把竹簍背在了背上。
這年頭,男女老少的身體素質那是絕對